孩子平素瞧著便有些不男不女。”
這可是勁爆訊息。郎謝耳朵一立:“當真?治成什麼了?”
“校尉府來的說,宋城也沒見過這樣兒的,怕給治壞了,沾了包,原封不動又給送了出去。”李松柏喃喃間又犯起了迷糊,眯著眼靠在藤椅上,提到校尉府,忘了剛才的話茬,又接著嘆:“孃的,十萬兩買個宋城校總,你說咱爺倆兒只能瞪著,生生看別人佔這坑兒。”
“不然……嘿嘿,您借我點兒錢,我將那官兒先買了,回頭雙倍還您?”郎謝開玩笑般,試探開口。
李松柏強睜了一隻眼,又迷糊著閉上:“唉,我手頭兒有一萬兩,是預備給長清說媳婦用的,不然你先拿去,其餘的,自己湊。我俸祿多少,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若想買,便賣宅子賣地,到那頭兒,一兩年便賺回來。”
“說笑,說笑。我哪能動大弟弟的錢。”郎謝趕忙搖頭,卻覺得此事愈發重要,回頭要與爹孃商議商議。“不是……宋城等信兒的人還要過一陣子再走嗎?”
眼下是九月中,若是十月初湊夠了錢,這事兒可不就成了。
聽了郎謝的問,李松柏迷迷糊糊擺了擺手:“來人十月初二走,你快去,去湊錢,還有……”打個飽嗝,李松柏睡了過去。還有十七天,郎謝自然算得通透。
牆上的月曆牌子,被落日的餘輝照著,一點點變亮,又變暗。
花落瞧著發呆,手指在桌上一下下輕點,計算著日子。
那天晚上潛去郎謝家屋頂,聽他同爹孃算計了半天,後無果而歸。他走後,郎謝爹同郎謝娘低聲說:“就咱這府,算上田地,也就賣得五萬兩。怎麼著也不夠。”
郎謝娘長嘆一聲:“先把親成了吧。別的休說了。”
郎謝回了自己屋,拿出了那張三萬兩的銀票,摸索半天,又放進懷中揣好。
呵呵。
這幾天沈仙不見蹤影,憑空消失一般。上回去拉扯李松柏小妾,用了真氣,結痂的傷口又裂了,兩個丫頭綁的,都沒有他纏的好。
有人教和自己悟,終歸是不一樣。
晚間的飯廳,安靜如常。常夫人同金枝竊竊私語,金枝一個羞扭頭,兩抹紅霞拂上面龐,眼中想笑又不笑,古板的臉平添幾分嬌俏,一雙眼水波粼粼。
安容見了,撇嘴,一個大大的白眼翻去,她身邊的蘇嬤嬤瞧了,犀利盯她一眼,安容不敢造次,端坐著等姑母發話。
安懷坐在姑母右下首,身邊空著的是金杞的位置。表哥最近怎麼了?生意忙成這樣,都不回家吃飯了?
花落望著面前的杯盞發呆,正對著她的是一盤子青菜,那盤大補的蘑菇燉雞,離著還有一段距離,看來吃不著了。
安懷坐花落斜對面,見她眼睛總朝自己面前的盤子上瞟,留心看看,又朝她面前的桌上看了一看。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姑母發話,眾人餓得有些撐不住,金枝按耐不住拿起筷子,被常夫人一手打去:“等著你哥!”
話音剛落,常金杞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悠悠蹭了進來,坐在自己座位上。自始至終低垂個頭,眼睛只瞅著自己胸脯。
見他這樣,眾人愈發好奇。常夫人重重咳了一聲:“怎麼著!男子漢大丈夫,這有什麼受不住的!還一輩子不出屋了!?不就是遇著個惡匪麼?”
惡匪?眾人心裡一驚,金杞聽了這話慢慢抬起頭,安容“哈”的一聲,見蘇嬤嬤瞪眼,強忍了笑,卻終歸是忍不住,憋得氣喘,笑出的眼淚流了一臉。
花落愕然望著常金杞的腦門,三個不知被是什麼利器刻出的大字,奔放舒展,情真意切:“對不起。”
安懷坐在金杞身邊,不好歪頭去看,也不知眾人都在笑什麼。只見花落咬緊了嘴唇,低頭裝作視而未見,眼中那分明的笑意,將她素來清冷的眉眼,染上了一絲柔嫵動人。
31、郎將軍一別經年(十二)
安容的親事定在冬至。再過月餘,安家兄妹便要打道回府。這天;蘇嬤嬤將安容從頭到腳審視幾個來回;最終拉著安容的手,殷切囑咐;“孩子;宋隨那孩子,小時隨他父母進宮;我見過幾次。”
聽到這裡,安家兄妹知她要交底;忙稟退下人。花落猶豫片刻;見安懷出了門;也隨著朝外走;安容搶在她前頭關上門;拉著花落一起:“落落,你以後也要嫁人,師傅的話,你也聽著,好學了去。”
蘇嬤嬤將花落仔細盯了一盯。……像,還真是像。只是這個木訥懦弱的勁兒……唉,差遠了。清清嗓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