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孰是孰非,先瞪了楚雲飛一眼,就挪到明玉跟前,做出保護明玉的姿態。只是,面對楚雲飛,到底不敢說狠話,周嬤嬤語氣軟了下來,幾乎哀求:“姑爺就體諒體諒姑奶奶吧,姑奶奶年紀小,這又是頭胎。雖眼下大夫說胎相平穩,可前頭三個月最要緊,說不得……”
不吉利的話到底沒說出來,周嬤嬤改了口道:“姑奶奶奴婢們會好生服侍。”
也不曉得是哪裡來的膽量,竟然就這樣把楚雲飛趕去了側間,而到了側間的楚雲飛,深吸一口氣十分懊悔——今兒一早就不該拖著明玉起來晨練,弄得現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明明他是最高興的那一個來著。
喜訊不脛而走,下午楚二夫人就領著小黃氏、宇文氏、楚鳳怡前來探望。在明玉屋裡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宇文氏想著昨兒逛廟會生怕明玉累著了,很是擔憂的一番。她雖不大懂得這些,到底曉得從前小黃氏懷孕時,是如何緊著保養的。
明玉說了好幾遍沒有影響,宇文氏才放了心。
那頭楚二夫人與秦氏說起回南京的事,雖楚雲飛、明玉、秦氏都沒在楚二夫人等人跟前正經提過這話,想必楚二夫人也已猜著,道:“……回南京路途遙遠,若在京都等雲哥媳婦生了孩子再動身,又要花費許多,不如等滿了三個月,胎相穩固了,坐船回直估。在直估等孩子出生再去南京。一來,也省了不必要的花費,二來,這麼遠地去了南京,萬一水土不適應,不曉得又要多出多少事兒來。再者,直估咱們住了這些年,找穩婆、奶孃也都容易。雲哥以後也不曉得去哪裡,在直估咱們到底有個照應。”
明玉吃午飯時就想到這個問題,還沒來得及和楚雲飛、秦氏商議。只是,想到要回直估,就想到上次鬧肚子的事來,本能的就有些排斥。
秦氏笑道:“弟妹說的在理,可回了直估住在別院也不方便,倒不如住在京都,雲哥媳婦孃家人、姐姐都在京都,彼此也有了照應。”
她說的這麼風輕雲淡,根本沒將花費放在眼裡,楚二夫人不是不曉得秦氏有些底子,卻沒想到……
小黃氏笑道:“橫豎如今還要等四叔的訊息,四叔得江大人舉薦,說不得能回直估。我們這裡還要等七叔再診斷幾回,太醫說能回去才回去,具體的日子也不曉得,現在說這個尚早呢!就算四叔的訊息有了,四弟妹也要養三個月,等胎相穩固才能決定不是?”
楚二夫人這才沒說了,心裡亦明白,即便勸他們也未必會回去。
楚鳳怡想要花樣子,跟著香桃去找,秦氏轉移話題,問起楚鳳怡的婚事。楚二夫人就笑道:“今兒來原還有一事,庚帖拿去了,算了下聘的日子,我們老爺昨兒也得了準信兒,文書大抵過幾日就下來。隻眼下,一時半刻買不到宅子住,等胡家下聘後,我們仍舊要回直估。”
二房是比不得秦氏她們,雖楚二夫人自個兒嫁妝,後來又盤了鋪子做些小生意,每年進項還算不錯,然二老爺為官這些年,花去的卻比進的多。長房、二房尚未分家,公中的一切仍舊是長房管著,賬目楚大夫人拿給她瞧過,根本就只剩個空架子。但回去,至少花費要少一些。
秦氏面露喜色:“這般說來,六丫頭的事也定下了?”
楚二夫人點頭,想到準女婿春闈失勢,笑容不免淡了幾分。但親家夫人出自國公府,準女婿是嫡出,身為國公府的外孫,又讓她心情好起來,“咱們家在京都也就這幾個人,到時候你們可一定要來,沒得家裡清冷。”
秦氏哪有不應的。
明玉微微垂下眼簾,楚鳳怡從前那樣鬧,結果還是這般,她不由得嘆了口氣。興許,楚鳳怡要的不過是希望楚二夫人、楚二老爺別拿她的婚姻做交易。楚家那位五姑娘,就是這樣犧牲掉了。
胡家下聘的日子就在五月中旬,還有半個月的時間。等下了聘,就已成定局了。楚二夫人興許是擔心楚鳳怡再惹事,從來了她們這裡之後,幾乎足不出戶。
而懷了身孕的明玉亦是如此,除了晨昏審定,幾乎被圈禁在屋裡。閒來無事,說做針線,周嬤嬤又說雙身子忌諱拿針。想要看書,偏這宅子裡找不出幾本書來。後來,楚雲飛給她弄了好些話本子來,只是這些話本子幾乎一個套路,看了兩三本,就興趣缺缺。
最大的樂趣,大抵也只有以牙還牙指示楚雲飛做這個做那個,楚雲飛表現極好,毫無怨言,但不管怎麼折騰這廝,他面不改色,氣不喘,還樂在其中,讓明玉又失去了興趣。
這樣逍遙閒散的日子過了五六天,轉眼已是五月初五端陽節,四太太前一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