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矜持,說了一通不好意思收下的話。後來秦氏又說了現銀沒那麼多,年底莊子進項來了就補上的話,楊夫人這才無可奈何地收下了。
外頭天氣熱,衍哥離明玉久了就不樂意。雖然明玉也不樂意留在楊家,但楊大奶奶、楊二奶奶實在太熱情,楊夫人陪著秦氏出門去了,楊大奶奶將明玉領到她屋裡說話。
雖然已略採取措施,但還是略有失算,楊大奶奶、楊二奶奶大概覺得三處莊子的錢都會給,算下來一萬多,現在給了三千,年底補上七千。她們也曉得楚雲飛從軍,但軍隊裡能有多少俸祿?若單靠莊子的話,要好幾處莊子才能餘下這麼多。倘或一年莊子進項這麼多,這些多年,也積存了不少。
於是乎,楊大奶奶就說了好幾家近些年做遠洋買賣發家的,雖不如當年的楚家,趕不及如今的徐家,卻也極有賺頭。可出海一趟不容易,貨物少了,即便賺錢也有限,總之投入越多回報越大,可他們楊家一時又拿不出那麼多……那意思是要明玉入股。
明玉澀笑道:“其實我們本來打算是把直估那邊的莊子賣了,要搬回來的話,直估就離得太遠。只是,去年並未尋著出價滿意的買家。我和婆母先回來看看,多虧了楊伯父,要緊的三處莊子才能這麼順利就買回來。”
說著就滿臉感激,起身朝楊大奶奶福了福。
楊大奶奶、楊二奶奶裝著不曉得另外兩處是夏老拿出來的錢,明玉就因此反將一軍,楊老爺說買下就買下,眉頭都沒皺一下,楊家哪裡就拿不出多少錢?
楊大奶奶如何不明白明玉的意思,只覺臉頰滾燙。而明玉,眼神清澈,神情真誠。楊大奶奶不覺蹙了蹙眉頭,這兩日冷眼瞧來,明玉端莊又禮數週全,文文靜靜話不多,沒想到略一開口,就這麼綿裡藏針。
“瞧妹妹說的,這般見外做什麼?我也聽我婆婆說過從前的事,我們家若不是楚太老爺出手相助,還不曉得怎麼樣呢!那時公爹年紀不大,卻一直對楚太老爺的恩念念不忘。後來你們家……”又改了口道,“我們老爺常說,倘或我們家能幫著你們,就一定要盡全力。我們家出海,也是與人合夥……”
是明玉小瞧了楊大奶奶,覺得她不如楊二奶奶會說話,卻沒想到這也是個伶牙俐齒的。明玉就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抓著出海的事不放?
她說的天花亂墜,好似天上白白掉金餅,明玉承認自己也有點兒動心,好在定力還夠,只是微笑聽她說,偶爾搭上一兩句話。等婆子進來稟報楊夫人、秦氏回來,楊大奶奶才打住。
昨兒是楊二奶奶,今兒是楊大奶奶,幸虧楊三奶奶不在,要不明天就該換楊三奶奶了。本想著這兩人都尋她說了那多,楊三奶奶不在就能清靜。豈料,這一回換她們兩個一道,害得明玉陪她們說了一上午的話。
好容易送走她們,王福進來回話。明兒去墳山祭祀,除了夏老,秦氏都不曉得具體在什麼地方,就由夏老帶路,馬車等都僱了來,明兒一早就出發。又說了另外兩處莊子的事,拜楊大奶奶、楊二奶奶所賜,明玉還沒來得及和秦氏商議。
明玉暗暗頭疼,白問了一句:“楊大爺和徐小爺可談妥沒有?他們是不是要出海?”
王福道:“這個老奴倒是聽徐小爺說過,今年不預備出海,楊大爺大概想單獨出海吧。只是,聽徐小爺那意思,出海卻不容易。這些年但凡出海的,還不是靠著那幾家,雖消了海禁,卻又有別的法令,出海多少受了些限制。”
也就是說,並非想出海就出海……這一點明玉倒是聽說過,徐家行不通,就盯上了她?
“徐家不出海必定有什麼緣故,難道徐小爺沒告訴楊大爺?”
他們兩個不是非常談得來?
王福想了想道:“大概求利心重吧,老奴來了南京,倒也聽說,特別是福建,有幾家出海都大賺。”
又補上一句:“姑奶奶聽著就罷了,楊老爺年事已高,家裡的事也不大管的。咱們家不必去冒這個風險。”
“我就問問罷了,這兩日楊大奶奶、楊二奶奶一直說這事兒。”
王福輕笑一聲,道:“想必是想著姑奶奶京都有親戚,若是肯出面,就能順利出海。出海是有賺頭,但賠得傾家蕩產的也不少。”
楚家早不做買賣,搬去直估,也學著書香之族,只置辦了田產地產,楚大夫人、阮氏的鋪子都是她們自己開的。
第二天一早,夏老進來請安,陪著秦氏說了一會兒話。
楚太老爺、楚老爺並沒有埋在楚家墳山,卻是在莊子後面的荒山上,秦氏說正好去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