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日子艱難,楊老爺一時又無別的法子,才收了幾年的,等楊家慢慢好起來之後,楊老爺就一分也沒拿了。這些年的積蓄都存著,今年年初,楊老爺找了老奴,老奴才曉得夫人、少爺們要回來……”
另外兩處,雖是楊老爺出面買下來的,其實錢已經給了。想必,楊夫人、楊大奶奶、楊二奶奶也都知道。
明玉遲疑著問道:“楊家這兩年如何?”
夏老卻不大清楚:“老奴幾乎都在莊子上,逢年過節才進城請安。倒是聽說楊大爺這幾年買賣做得不錯,楊二爺也在城裡開了一家酒樓,聽來生意也還不錯。楊三爺上前年成親,娶了松江府木家的姑娘,在南京住了一年,帶著楊三少夫人去松江府做買賣去了。”
說到這兒,夏老卻忍不住細說:“木家就是從前做瓷器的,咱們老爺也買過他家的貨,據說這些年生意愈發做的大了,可惜木老爺膝下單薄,家裡統共就這麼一個女兒。”
這般說來,楊三爺豈不是做了上門女婿?不對,若是上門女婿,也就不會在南京住。
“……木家就這麼一個女兒,等雙老百年之後,東西也都是這個女兒繼承了。”
秦氏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楊家這般行事。明玉也算是明白了楊夫人打著什麼主意,這個楊家還真是有趣。楊老爺剛正不阿,其他人卻完全不一樣。
說了一會兒楊家的事,總的來說,楊家和楚家一眼,都比不得當年,但楊家還不至於如楊夫人她們三個說的那麼艱難。
說完了楊家,話題回到莊子上。夏老有兩個兒子,早些年也在外頭做些小買賣,後來夏老年紀大了,長子回來幫著打理莊子上的事物。次子在城邊區開了個小鋪子,都已娶妻生子。夏老本來是掌櫃,眼下上了年紀看不出什麼,但就憑他說話,就足見是個精明的人。要不,他也未必還留在莊子裡,只怕早就同秦氏身前以前那些一一樣早被攆走了。話說回來,他能立下,自然也有楊老爺的緣故。
可另外兩個莊子,卻沒立即拿大說安排自個兒的兒子打理。兩個兒子,長子幫他,次子也能養活自個兒,用不用他們都無甚要緊,當然,若要他兩個兒子回來,也不過一句話的事。其次,他又說自個兒年紀大,長子年輕,比不得王福老練還請王福點撥,態度謙虛恭敬。
夏老比楊老爺歲數還大,今年已七十歲,作為僕人,成親一般比較遲,卻也在二十多歲就娶妻的,他的長子也已四十來歲,孫子都十來歲了,只怕比王福年紀還要大一點兒。
莊子如何管理,還要和秦氏商議,雖然王福得到重用,畢竟對南京不熟悉。夏老這般忠心,少不得是要用他們了。這一點只怕夏老早就想到了,這個人年紀大,頭腦卻還清晰精明。當年的事,秦氏所知的都不多,只曉得個大概,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說了兩盞茶功夫的話,已到太陽偏西,夏老住在城外莊子上,要回去已來不及,明玉吩咐菊香、菊香去外院收拾一間屋子,王福客客氣氣地請他去了。
明玉和秦氏說起話來:“娘,您看我們明兒給多少一筆錢?”
秦氏道:“這三處順利拿回來就不易,雖算下來是四千多兩,就給個整數吧。”
明玉心裡卻有另外的想法:“不如咱們先給三千,後面以後補上如何?畢竟沒到年底,進項還沒出來……明兒一早叫王福去錢莊兌換成小額銀票。”
雖然與楊家人只接觸了一兩天,可明玉實在擔心,那天不留神就被她們洗腦成功了。那楊二奶奶管著家裡庶務,自己卻也在外面開了鋪子。她和秦氏住的三間大屋,裡面的東西只怕都是她鋪子裡的。雖看著簇新,有些卻已是早幾年淮安都不流行的花樣。楊二奶奶還說南京開鋪子賺錢,問明玉要不要開鋪子。
明玉確實想開鋪子,用她自己的嫁妝銀子,可眼下卻沒那個功夫。再者,她要開鋪子,也不一定非要盤下楊二奶奶的鋪子。
秦氏更瞭解楊夫人的性子,笑著嘆了一聲,點頭道:“就這麼辦吧,咱們來來去去也花了不少錢。”
何況,等楚雲飛回來,時機成熟,戶籍也要遷回來,到時候還要買宅子,倘或不買現成的宅子,也要尋個適合建宅子的地方買下地皮修房子,花錢的地方還有很多。
第二天一早,秦氏、明玉過去請楊老爺出面去一趟當地的府衙,那地契上是楚雲飛的名字,因楚雲飛本人不在,就由秦氏出面。自然,在見楊老爺之前,先見了楊夫人,秦氏將數額大小不等,足足三千兩的銀票送到楊夫人手裡。
楊夫人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