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咦?好像忽然又有力氣了。還是我自己來!”
魏王殿下急忙打斷她,伸手接過碗。聞了下味道,皺著鼻子一口氣灌了下去。
這藥繡春也嘗過,是很苦。見他灌完了,一副難受的樣子,也不知是真還是假,順手便拈了顆蜜餞塞到他嘴裡。
“腿疼嗎?”
她順勢坐到了他的身邊,掀開薄被,伸手摸了下他的腿,探查體表溫度。
他雙眼亮晶晶地望著她,搖搖頭。
繡春笑了下,替他蓋回被子,正要起身,忽然聽他問道:“前些時候,軍中收到京中送來一批藥,聽說裡頭有出自你家的凱旋丸和……”他頓了下,嘴角微抽,似在極力忍著笑,“和黑霸王貼,我聽著很耳熟。跟我說說,這名字是不是你起的?”
金藥堂造藥,每出來一種新藥,命名之時,總是力求信達雅。所以當初自己起這倆名時,眾人都覺彆扭。只她既然開口了,大家也就沒異議。
繡春也知道自己沒水平。當初起這倆名,不過是想到了遠在千里之外的他,順口說出來而已。見他這副樣子,不但沒表露出該有的感動,瞧著反倒像是在笑話自己,有些氣惱,瞪了他片刻後,轉為笑,唸了幾句他先前寫給自己的那封信上的話,然後哼了聲,譏嘲道:“是,我是起不出好聽的名,更寫不來你那種駢四儷六的文章。殿下你好酸!我的牙都要被你酸倒了!”
蕭琅從前寫那信給她,恰是夜半夢醒、情潮暗湧之時,落筆自然文思如湧一氣呵成,對她極盡讚美之能。現在聽她嘲笑自己酸,細細一想,好像確實挺酸的,臉便微微發紅,不出聲了。
繡春瞥他一眼,“魏王殿下,您覺得我這倆名字不好,那您幫我起新名?”
蕭琅搖頭,見她不依不饒,笑道,“你說得沒錯。我那些,除了酸,就沒別的什麼了。倒是你起的這倆名……”他想起自己第一次聽到時,胸口彷彿被撞擊了一下的那種感覺,望著她的眼眸更溫柔了,“我喜歡這倆名。再好不過了。誰要改,就是跟我過不去!”
繡春這才覺得心裡舒坦了些。
白天都在路上,怕他累著,且那藥也有助眠功效,不好再擾他休息。她最後檢查一遍他大腿處的傷口後,起身拿掉他背後的多餘枕頭,扶著他躺了回去,笑眯眯道:“那好吧。我就不改名了。你睡吧。張安劉全在你外間,到點會替你翻身叩背,你有別的需要,也叫他們就是。”
魏王殿下的傷處,位置生得有些微妙,位於腹股溝處,離男人的隱秘處很近。那天她替他急救,當時情況危急,他只顧忍疼,自然沒什麼多餘想法。只是這些天下來,身體一好,精神頭足了,每次看到她俯身下來用那雙芊芊素手弄自己的傷處,替他換藥,雖然她很小心,一直沒碰到不該碰的地方,但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難免不自然,這兩天,甚至到了生出反應的地步。生怕被她覺察到自己的歪念,拼命忍著而已。現在見她又揭開那裡檢視,指尖輕柔地碰觸過露出來的大腿內側面板,立刻渾身一麻,一下又緊張起來。
幸好,她看起來絲毫沒覺察,起身笑眯眯地扶自己躺下了。
魏王殿下一時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呆呆地望著她。
其實,他現在很想開口,讓她就像前些天那樣和自己同屋睡。雖然沒同榻,但他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她在自己身邊。可是話卻說不出口,知道說了也白說,她是不會應允的。只好怏怏地不吭聲,最後看著她轉身邁著輕快腳步離去。
病人情況穩定,都在自己的預料之中。繡春心情不錯,回房後對著鏡子端詳了下里頭的自己,朝她笑了下,便也早早上床歇了。精神好,明天才能繼續。
因為最近睡眠一直不是很足,心情也放鬆,所以她很快便睡了過去。不想睡到半夜的時候,張安忽然來敲門,她被驚醒,聽他說,方才到點去替魏王殿下翻身時,他正睡著,只是面帶潮紅,呼吸急促,怕有意外,不敢怠慢,所以先來叫她。
繡春一驚,睡意頓時嚇跑了。急忙穿了衣服,連鞋都來不及穿好,趿了便匆忙趕了過去。進去時,見裡頭燈已經點了,蕭琅也醒了過來,邊上立著劉全,手上拿了塊擦汗的巾,正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看見繡春過來,似乎鬆了口氣,急忙迎了過來,小聲道:“方才我見殿□上有汗,便想替他擦擦,殿下不讓……”
繡春到了榻前,見確實像張安說的那樣,他情況有些不對,第一個念頭便是術後感染,或是傷風感冒,無論哪種情況,對於正處於恢復初期的他來說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