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男子,縱使千般柔情,她穆爾楦也不敢奢望,因為她不知道,現在的她真心的,還是依舊為了江山,而對她好。
穆爾楦嘴角抹著笑顏,她說:“臣妾只知道,臣妾此生此世都是皇上的人,江山為重,兒女情長,臣妾也希望皇上能夠明白。”
“朕明白,朕只是想把心中想法告訴你,不想對你有所隱瞞,朕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心意。”
千千萬萬的年月時光,人這一輩子,究竟能夠等多久呢?一生?還是一世?
穆爾楦從承陽殿出來,外面的天空就變了天,黑雲密佈,估計一會兒有得下雨了。
四月的天,就是這樣。
穆爾楦望著天空,在皇城之上又出了神,她在想,寶兒真的出了這宮牆嗎?寧姐姐是否回到了家鄉,那七年不見的家鄉,她還找得到那一年的路嗎?
人生百態,總是匆匆忙忙,還沒有到下一個路口,這條路,就已經斷了。
穆爾楦不知道,究竟自己還要等多久,難道這一生,就要這樣過了嗎?做一個過客嗎?
也許,這就是命運。
第三十七章:後宮,不得干政
正值雨季,宮裡這些天都侵在雨裡,天氣就像人的心一樣,暈暈沉沉的的,一點兒都不解氣。
宮牆內,幾個太監冒著大雨,匆匆的走了,腳步很快,也不撐著傘,渾身都溼透了,這幾個太監都是壽陽宮的,怕是出了什麼事,一個個的臉色的沉暗,朝著那宛寧宮而去。
而穆爾楦,剛梳好妝,正打算讓穀雨在硯臺裡磨墨寫字,就有人來通報了,說壽陽的公公前來傳旨了。穆爾楦匆匆出了內房,見那幾個太監一身的雨水,全身上下都溼透了,來不及顧問,領頭的公公就傳了太后的口諭。
“穆府知州之女穆爾楦擾亂朝綱,攝於政事,口出妄言,藐視宮中規矩,特奉太后旨意,帶罪遷往大同殿,抄經唸佛,以此為罰。”那公公宣讀了旨意,似笑非笑。
穆爾楦一瞬間倒是傻在了原地,這一旨,下的實在是倉促啊!
“楦嬪娘娘,還不謝太后。”那公公道,話中滿是刺。
那“擾亂朝綱,攝於政事,口出妄言,藐視宮中規矩”這話,穆爾楦心裡似乎是已經明白了些許了。
她行禮道:“臣妾謝太后。”
那公公走的時候,對著穆爾楦說:“娘娘,有些事是禍從口出,還請今後不要再妄言,今日是太后念情,他日,可就說不定了。”
她穆爾楦豈會不明白這句話呢?都說後宮,女子不得干政,穆爾楦那一計,竟然如此之快就已經傳到了太后的耳邊。
只是她,不怕這。只怕,江山立此,毀於愚人。
穆爾楦這一事,自是招來閒話,那一日,穆爾楦遷往大同殿,只是沒有想到,那大同殿竟是如此的破舊不堪。
世態炎涼,就連當日的宮女也不剩幾個了,管事房的人也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一會就走了。這大同殿,相傳乃是前朝一個犯了錯的妃子所住之地,後來得了病,就慘死於此,已經很久沒有住人了,這地方,就連風,都吹的冷颼颼的。
那一日的晚上,姜皇后來了大同殿,風袍圍身,與這帶著素雅的大同殿著實不配。
見穆爾楦朝自己行禮,她姜皇后只是哼笑了起來,坐在主椅上,帶著嘲諷的語氣說道:“楦嬪這地方還真是不夠寬敞,本宮帶著幾個人進來都覺得擠了。”
穆爾楦說:“爾楦如今是帶罪之身,又有何奢望,這個地方雖是比不上皇后的長春宮,但也清幽許多,不入打擾。”
“也對,各有各的好處,這大同殿畢竟是開國之時所建,看來,太后對你算是好的了,若是換做他人,怕不是大同殿,而是冷宮裡了。”
“爾楦犯了錯,是太后聖恩,爾楦實在有幸。”穆爾楦說道。
姜皇后起初是笑著的,當穆爾楦說完這句話,她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看著穆爾楦好一久,才緩緩開口說道:“你進宮之時,本宮記得對你說過,在宮中行事,就必須處處度量而行,慎行慎言,否則便會萬劫不復,本宮在告訴你一個道理,要想在後宮立足一地,就要不擇手段,不然,就安安分分,待在自己的行宮中,不過看來如今,你穆爾楦還是未懂這個道理。”
進宮那日,她姜皇后似乎早就已經暗示她這一點,她穆爾楦不是不懂,只是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啊!這,她姜皇后又豈懂?
穆爾楦看著姜皇后,心裡比誰都清楚,其實這個女子,心底是不壞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