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李重潤,臉上更是氣 怒交加的神情。喝道:“還不快把這逆子的嘴給我堵上!我不想再聽他說這些大逆不道 之言!”
眼看著宦官上前把李重潤的嘴堵上又衝著他走來,武延基大急:“父親大人容稟, 我與大兄真是未說過大家一句惡言。便不論君臣,大家亦是小婿的姑祖母,小婿又豈會 非議呢?這事實在是張氏兄弟……嗚嗚……”
被堵上嘴,武延基拼命地吱唔著想要取出口中布團,無奈被宦官壓制著根本騰不出 手。只能一面發出嗚咽之聲,一面又轉目去看一直在旁冷笑的那幾名騎士。
一早他就覺得這些人絕對不會是東宮中人,現在看來不是武皇身邊的人就是張氏兄 弟的手下。這樣被看著,怕是父親大人也不好輕易饒了他們了。
武延基心中惶惑,一個勁地眨著眼睛,極力想要掙脫。只盼能再辯解幾句,最好能 鬧到武皇面前,求武皇念著死去父親的情份上饒過他這次。
可惜,他還未掙脫,那騎士已經冷冷道:“太子殿下,您還要多久才能將此事詢問 清楚呢?還是要某回稟大家,就說殿下還需花上幾天時間才能將此事了了呢?”
李哲眉毛一跳,嘴唇輕顫,連手都有些發抖了,卻到底一聲大喝:“你們還愣著做 什麼?還不快把這對不孝逆子捆了!”頓了下,他的聲音越發沙啞:“給我、給我狠狠 地打……”
第三十六章悲慟
第三十六章悲慟左右宦官乍聞李哲的呼喝,尚猶豫片刻,見李哲暴怒之色未減,又 連聲喝令,這才動起手來。不過半柱香時間,便已把李重潤和武延基捆在長鬍床上。只 是,哪怕是做慣這等杖責之事的老手,到底也心存顧忌,手下留情。饒是這樣,向來嬌 貴的二人也吃痛不得,整張臉都一片鐵青,要不是被堵上了嘴,這會兒還不知要喊成什 麼樣兒了。
就在殿上動刑之時,李仙蕙也已拾階而上。雖是被擋在殿外,可透過敞開的殿門仍 能看到殿內的情形。
眼見丈夫兄長被宦官按在胡床上重杖責打,李仙蕙心痛如絞,合身撲上,就要硬闖 進去。“阿爺!那是您的親兒!我的丈夫,您外孫的阿爺啊!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呢?! ”
聽到李仙蕙的聲音,武延基掙扎得更厲害,極力扭過頭去往殿外看。李哲低著頭, 雖然故作未聞,手卻不由得輕顫不止。
衝不進去,李仙蕙急得厲聲喝斥:“你們這群賤奴!是吃了熊心豹膽嗎?居然敢下 如此重手!要是皇太孫有個三長兩短,我叫你們這群賤奴一起陪葬!”
她嘶聲大喊,被她這樣一威脅,正在行刑的兩個宦官,動作便慢了下來。
一直冷眼旁觀的那男人便一聲冷笑:“果然是東宮,就連郡主都這樣的威勢,看來 ,某也只能回覆大家,就說太子殿下捨不得了……”說著,他已經一揮手,竟是真的轉 身欲走。
李哲大驚,忙出聲相留:“張校尉……”
聽到李哲的叫聲,那張校尉回過頭來,卻只是冷眼睨著李哲,並不出聲。被他這樣 望定,李哲的臉色更顯蒼白。,突然一咬牙,竟是快步走到胡床前,奪過木杖,猛然打 下。
這一下,打的卻是武延基。雖然被堵住了嘴,可這一下卻仍讓武延基一下子崩緊身 體,鼓睛暴眼,臉上也是鐵青一片……
顯然,這一下比剛才宦官打得還要痛。李哲竟似毫未留手,打得又重又狠。在殿外 看得真切,李仙蕙當時腳就軟了。嘶聲叫了一聲“阿爺”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來。眼見著 父親一下又一下不停手地重擊而下,象是想就這樣活活打死自己的丈夫。李仙蕙又急又 恨,腹部更是不住絞痛,身子發虛,一聲嘶叫,竟是再也撐不住,就這樣身子一軟倒了 下去。
看著李仙蕙軟軟倒在殿前,原本是攔著她的宦官便有些怔住,正在遲疑著該怎麼辦 的時候,就聽到一聲低嘆。
抬頭一看,卻是一群人拾階而上,當先的貴婦可不正是太子妃韋氏。他心頭一驚, 忙俯身問安。被宮人簇擁而來的韋氏卻並不看這些跪下的宦官,只是垂下眼簾望著倒在 地上的女兒,尤其是看到李仙蕙身下裙裾正慢慢被鮮血洇溼時,臉色更顯深沉。
“先送郡主回去,叫個御醫看看她。”聲音平淡,韋氏甚至沒有俯下身去看一看李 仙蕙,便仰著頭向殿中走去。
跪伏在地的宦官低聲喚了一聲,卻到底不敢出面阻攔,只能放任韋氏仰頭直入大殿 。
韋氏緩緩走入大殿,目不轉睛地望著仍在親自杖責的李哲。看著他青筋暴露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