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事?“那就快進去唄。”
前面的人沒動靜,就這麼立著,我也只好蹲下,咬著有些乾的嘴唇,扯根小草來玩,望夠了再喊我。
“寧先生,寧先生。”正玩得起勁的我,知道他已經停止凝望了,便丟了小草,拍拍手,站起身來,“走吧。”卻見許何在身後又停住了,這人,真婆媽,我回過頭去,“你走不走啊?”有點不耐煩了,見他一臉呆呆地看著我,我才發覺我剛才這一系列動作似乎不該出現在一個成年男子身上,失策啊失策,許何也反應過來了,“走吧。”
這短短的湖邊到塔下的距離竟然走了那麼長的時間,抬頭望塔,一層,兩層……一共是七層,還好不是很高,我能爬到頂端的。許何那傢伙提著籃子不知跑哪去了,不過他和我打了聲招呼,就隨他了。
我緩步進入塔內,就被一種淡雅薰香環繞,有些熟悉。哦,對了,和南宮業給我的那個香囊是一樣的,還有,回春堂也用這種香(暈,這哪是隻有些熟悉啊),塔外晴天湛藍,碧樹綠葉輕搖微曳,看著塔內暗紅柱子,暗紅木階,明明除去螺旋向上的階梯什麼都沒有,可由於塔身狹窄,不自覺心裡感到壓抑,這舒緩神經的薰香果然是不能少啊。我揪了揪衣服,想要退出去卻又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不甘心,這到底有什麼,為什麼許何如此欲說還休,為什麼氛圍如此奇 怪{炫;書;網,一把抓住階梯扶手,上吧上吧,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許何他等會也要來的,橫下一條心,開始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登上只有一邊扶手的窄窄階梯,並抽空想想為什麼我會突如其來有了這好奇心。
越來越狹窄了,香味也越來越濃,塔內沒有通風的地方,沒有可以停下來休息的地方,只有階梯,只有微弱的燭光和一個人的人影。我緊緊用另一隻手摁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快走!
一步比一步來得艱難,第六層了,現在上比下要容易,繼續走吧,幾乎是一步三停,兩隻手此時都握住了扶手,腳下的階梯也好像跟著顫動起來,最後幾個臺階了,四、三——二,一!我終於到了塔頂了。
階梯的最末是什麼?說來真是有趣,我環顧四周,除了燭火還是燭火,只是沒有了薰香的味道,沒有了壓在胸口的難受,立身之地就是沿著階梯一圈,不超過——嗯,半米。走在上面總覺得下一個不小心,我就會滾下階梯,萬劫不復。
這是什麼塔!一點壁畫都沒有(若真在上來的地方有,你不嚇得掉下去才怪),這個許何帶我到這麼個一點意思都沒有的地方啊。甩甩腦袋,呃?什麼東西?頭頂上是什麼東西?我定定神,抬頭看向吊頂。
我看到了什麼?
頂上只是一幅畫,畫的是祥雲環繞,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種顏色的光芒之中,一隻白鹿若隱若現。我一驚,險些站立不穩,這不正是那日我見過的玉斂塵幻化的景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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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看個明白,一陣天旋地動,我抬手想抓住燭臺,燭臺嵌入牆中的部分已然鬆動,連著牆灰撲撲墜落,弄得我一臉。半米啊,我低下頭,沿著走上來的臺階一圈一圈向下,彷彿黑洞的漩渦一般,讓人見不到底的發慌,趁著稍微停下來的瞬間,鬆開手,啪的坐在地上,死死拽住地板,腳丫子還隨著高塔在發顫,我差點就吐了出來,誰還管是白鹿還是什麼。
這晃動不知過了多久才停了下來,我的手上全是汗水,燭火依然堅強地燃燒著,鬆開緊拽地板的一隻手,往額上一抹,才發現溼的不僅僅是手,我長舒一口氣,想要站起來——不行。只好慢慢縮回一隻腳,膝蓋著地,再縮回一隻腳,這時就是兩膝著地,也就平常所說的“爬”了,爬到樓梯口,又趕緊抓住扶手才感到安穩。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多恐高,又在想若剛才就這麼掉下去了,難道真是別有洞天?
細細的說話聲逮著我的耳朵,傳了進來,像蟲子一樣弄得我癢呼呼的,可半個字我也沒聽出來說的是什麼。難道是我剛才抬頭看畫才導致塔抖動的?雖然知道可能性不大,可我膽子小,最終還是確定扶手被我拽緊了才敢再抬頭。
除了那一隻雲中白鹿,到底我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哦,對了,這隻白鹿沒有玉斂塵那隻來的漂亮。(大家可以忽視這一句)
下樓了,下樓來得輕鬆得多,儘管還是一樣的陡,卻沒有那種難受的感覺,真像洗練了一番,整個人神清氣爽,這就是許何的本來用意呀。(其實是因為出了一身汗,中午多吃的都消化了。雪走過來:是我說還是你說啊,你在說我就不說了!!嗚,敢示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