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草藥。而與此同時,許何也會教上淺顯的醫理知識,以便忙不過來的時候可以讓我們看一些簡單的病,開一些簡單的處方。
華城買不起藥的百姓依然很多,我曾經跟許何認真地談過,因為賒賬不是個辦法,解決不了根本問題,反而會使華城百姓更加困苦。我說,比方青壯勞力可以用以物易物的方法求藥,那麼他就要付出勞動才能獲得藥物,可是——許何說:“若是身子康健,能勞動或有物品交換,就不會要賒賬了。”
怎麼辦,無論如何都不能賒賬,這一點是原則問題,現在這時節沒有人的信譽是上了保險的。雖然實行起來是難了點,有些人沒有求到藥,就會反覆哀求,少數人則會拉長了臉,更有甚者就會在鋪門口指桑罵槐,呼天搶地的。
許何面子薄,最受不得這個,總有那麼幾次,就想說好歹這一次算了,但我絕對不依,這種賒賬,無論是什麼情況,有一就會有二。我既暫是個管事的,為了回春堂著想,就不會允許。若是苦苦哀求,真是看著老實可憐的人倒也還罷了,對於指桑罵槐者,我回春堂可不是任你欺負的地兒,有氣力吵架還不如干點實在的事情。每次看見辛欣、墨翰,這倆人總愛笑我,你說你好好的賬房先生不做,在這街上較真論理,脾氣來了臉紅脖子粗得像個什麼事。許何也笑我,不過也正因為我的這種較真倫理,才沒有讓這回春堂被人給佔了便宜去,華城的人倍兒精;而回春堂雖然不讓賒賬,可真想求醫問藥的人也從未因此而耽誤什麼診治。於是跟我瞎扯幾句後,又是感激不盡、沒齒難忘之類的話。
辛欣這個藥童遠比我當的要成功,我對那幾味藥,如何識別分辨是一竅不通,她不一樣,跑前跑後尋常見到的中藥都識了個遍。悟性不如人啊,到最後我就專門研究起針灸來,許何見我對這個感興趣,便盡心盡力地教我,當是報答吧。忙裡偷閒的時候,我還會翻一翻那本八卦入門,讀讀周易,對比聯想這其中,若有所悟。
現在沒有人在外頭找茬,吵架的人也沒了,許何倒是常常抽時間來找我聊天。
這日外頭得空,我就在裡屋讀書,正看得昏昏欲睡,許何進來了。
“明日我想關一天店鋪,怎麼樣。”雖說是詢問,因知道除了不許賒賬這點以外,一切都是隨他的意,他只是報與我知而已。見我連眼都沒抬,只是“哦”了一聲,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日我要去郊外有事,所以——”
瞧瞧,我只好抬起頭來,“知道了,我不會干涉你的,許公子!”又埋下腦袋,管自己讀書還是睡覺。
可許何又說了,“如果寧先生不忙的話,可否賞光一起?”
誒,我啪的一下合了書本,“好呀,再不出去走走,這身子骨都潮了。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的打算。”
許何支支吾吾,好像不想那麼快揭開謎底,可臉皮薄的人就意志力總是不夠堅定,他最後架不住我這麼盯著,還是說了:
“也沒有什麼打算,就是想去郊外隨意逛逛,順便參拜一下佛祖。”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年三十,所以早上在幫家裡做清潔。
明天初一,所以一次更完一章
(粉面含羞道)明天要拜年,後天繼續哈!
(一幫吐的||||)
趕緊逃命去也
第 37 章
難得出來玩,雖然是燒香拜佛,我也叩謝菩薩了。
許何準備了一些蔬果裝在籃裡提在手中,辛欣見了我們倆又是那一臉的笑,把原本說要一起去的墨翰給拽開了。拜託,我現在是男的,把我們倆湊一對也沒用的。
許何本來見著墨翰要跟來,臉上滿是為難,見辛欣拉住了墨翰,連忙也拉住我就走,心思果然是太單純,只是動機有點不單純。知道他可能是不願讓人知道,於是向後頭兩個人招招手,“甭跟來了,我們有些緊要事。”
聽到這話,許何也鬆了手,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低著頭在前面走著。
剛才這一鬆手,讓我差點收不住腳步,等穩下來的時候,見許何已經走很遠了,我趕忙小跑跟上,“喂,你慢點呀。”
這年代初夏的天,不像現代,天氣真是好的不得了。陽光金燦燦的,暖烘烘地灑在人身上,映著湖水波光粼粼,蜻蜓在水面微微一點,然後升至半空,略略一停,便開始在湖面繞著圈兒飛行,無聲中無限生機。
到了這兒,許何停了下來,凝望著湖畔不遠處的一座高塔,“就是那了。”有點莫可奈何,又有些疑惑不解,總而言之,就是一臉高深莫測。這是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