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扭斷了刺客的頭顱,將整個人都摔下階梯,筋骨盡斷。
若不是憤怒之極,謹慎的秦昊堯絕不會親手了結他們,穆瑾寧的眼波一閃,凝眸看他,他這輩子,不願再被任何人戲弄。
一旦有人要在太歲頭上動土,他哪怕撐著生病的身體,也會折斷他們的腦袋。
“很可能是太子的人。”
他凝視著穆瑾寧的眼神陡然變深,眉宇之間的陰霾依舊不曾散去,讓他整個人看來陰森至極。
她蹙眉回視,彷彿喉嚨緊縮著,實在不能反駁辯解,只能低下頭,繼續盯著他肩頭。
“如今還在暗處躲躲藏藏,不敢出來,卻在操控計謀殺我——”他的黑眸宛若尖銳刀子,在她的身上幾乎要刮下一層皮來,讓她血肉模糊,他無聲冷笑,肩胛處的疼痛,敵不過心中的寒意,見她沉默不語,他更是揚聲大笑,笑的無法自抑:“你不說太子絕不會有異心?他怎麼會心甘情願被他的皇叔奪走原本是他的江山?他怎麼會沒有異心?!”
看著這樣的秦昊堯,穆瑾寧卻覺得心似乎被一隻大手揉碎了,她的臉上再無任何血色,眼波閃耀。
“如今你是不是還想一口咬定,那些想殺我的人,根本就和太子無關?”秦昊堯陡然將笑意斂去,指著門外的夜色,他直直望著她的眼底,不給她任何逃避的機會,他非要她看清,到底誰才是更值得她守護偏袒的一方。
聞到此處,穆瑾寧的手腳頓時冰冷,她相信太子夫婦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她甚至在秦昊堯的面前,用自己的人頭擔保,只要他放他們一馬,他們一定會感恩戴德,至少會在宮外平靜地生活,絕不會肖想捲土重來,東山再起。
“他們承認是太子派來的?”她的眼底再無一分光彩,愈發幽暗頹然,原來秦昊堯的憤怒,是藏著這一層緣由。
是因為他不曾要親侄子的性命,但太子欺騙了穆瑾寧的信任逃出宮之後,就精心準備了這一場鴻門宴,要血刃親皇叔。
他從來不曾如此任人宰割,只有他算計別人,沒有人敢如此膽大妄為。
他氣憤的是,太子工於心計,反咬一口。
“對。”他冷著臉睇著眼前的女子,只是一個字,就將穆瑾寧推入萬丈深淵。
她清楚,她再無反駁的機會。
她雙腿一軟,跪在他的腳邊,秦昊堯看著,依舊不曾有任何動容。她的眼神愈發空洞,探出一手觸碰著螓首上的素髻,指尖掠過一抹冰涼,隨即手腕一翻,直直朝著自己的心口刺去。
秦昊堯眼疾手快,他只不過從她的身上抽開一瞬的目光,眼前一道銀光一閃而逝,他只覺得如此默不作聲的穆瑾寧不對勁,一手扼住她的纖細手腕,只見她手心緊握的正是一支素面銀簪,簪子的尖端,早已刺入粉衣。
她當下就緊皺眉頭,咬緊牙關,面色死白,可見一定是穿透過了肌膚,他滿心怒火,低吼一聲。
“穆瑾寧,你瘋了?”
“我不會食言,也不會失信於人。”她卻不曾鬆手,哪怕他的手掌扼住她的纖細手腕,用了不小的力道,她還是將銀簪往心口送。哪怕只是淺薄的皮肉之傷,也總是讓人無法忽略那疼痛。她的眼神越來越幽暗,額頭青筋微微顫抖,每一個字,幾乎都是咬牙切齒說的。“當初是因為我的心軟而犯下的錯,卻沒想過會給你帶來這麼多的麻煩和危機。”
秦昊堯沒想過她如此堅決,哪怕瘦小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紅,她還是不肯讓銀簪輕易被他奪去,他隱約嗅到血腥滋味,黑眸愈發陰鶩,惡狠狠地斥責:“還不鬆手?”
他卻又不忍心再加大力道,那麼纖細的手腕實在經不起他用全力,若是面對敵人他可以不惜一切,但因為是她,他只能有所保留。看她如此偏執,秦昊堯只能鬆開她的手腕,一手緊握銀簪尖端。
因為他用的力道之大,簪子刺入他的手心,鮮血從他的掌內一滴滴淌出,他五指指縫之中隱約可見殷紅血色。
她見狀,突地鬆開手,身子一晃,軟癱在地。
他將被大力折成兩段的銀簪往身後一擲,冷著臉攤開手掌,手心一片血紅,穆瑾寧怔了怔,雙唇顫動,遲遲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的雙眼幾乎都染上血色,所有的一景一物,都是鮮紅的。
秦昊堯黑眸冷沉,看她臉色如此之差,他也不想再談方才發生的事,他越是憤怒,她也越是不好過。他的俊長身子前傾著,伸出手來,輕輕解開她粉衣的衣襟,撥開白色裡衣,露出嫩白色兜兒,這才看清楚她心口的一點紅色。
他重重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