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驚歎。他下了馬,將韁繩交給其他侍臣,淡聲道:“父親大人王帳何在?”
“單于正在居中的大帳中歇息。”
“嗯。”巖止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解下隨身攜帶的佩刀,走進了王帳,此時頭曼側臥在座上假寐,眼皮裡面隱約有眼珠的光芒閃爍。
巖止不動聲色地微微俯身,悠然道:“兒臣見過父親。”
頭曼似乎是醒來了,咕噥了一聲,睜開了那雙日漸年邁此刻卻厲光猶存的眼睛:“剛才帳外好像有人喧囂,所為何事。”
“不過是部下與近臣爭吵,擾了父親大人歇息。”巖止回答得雲淡風輕,哪裡有半點愧疚之意?
“一條好狼身邊就得有幾條忠心的助手才能在草原生存,你管教得不錯。”頭曼說。
巖止只當聽不懂,似笑非笑道:“父親大人說得有理。”
“你不是還有一個得力的手下叫莫嗎,怎麼,竟未在你左右?”
“宴會未開始,兒臣命他隨您的近臣前往北庭,保護王妃。”
頭曼嗓子咕噥了一聲,像是含著一口濃痰,說:“這種人日後多加小心,雖是你的近身侍從,但難免掌了權就得意忘形,想自己當主人,我年輕的時候可殺過不少這種人。”
“父親大人教訓得是。”他一張俊俏的面孔,掛著涼薄的微笑,越發深邃:“外人難免生異心,還得是與自己流著一樣的血的親人才能放心交代啊。”
“小狼養大了還是會不乖,得好好管教一下。你下去吧,待會到宴會上去吧。”頭曼微微斂眉,此次見他,更是蒼老了不少,未說幾句便又低低咳了起來,他們之間的對話看似無關痛癢,但卻真真是暗潮雲湧,別有深意。
卷一:王的孩子 045 單于老了
走出王帳,單于的守衛早已沒了身影,為巖止奉還上佩刀的竟是軍師容和。
容和早已在外久候多時,見到巖止出來了,這隻懶散的狐狸銀灰色的眼睛泛起一層狡猾的光彩,他可不敢怠慢可怕的巖止大人,不過佩刀於巖止大人其實並不十分重要,巖止大人若是想要對那位正在帳內休息的單于不利,就是孑然一身也夠了。
“巖止大人,你就這麼來王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