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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斗篷的一角,露出他剛毅冷峻的下顎和淡薄的嘴唇。金燦燦的落日餘暉似乎也膜拜於他稜角分明的深邃線條,他是如此地俊朗,以火球一般碩大的落日為景,明暗交接處勾勒出他完美的輪廓,無論怎樣的光線怎樣的角度,他都是完美的。

這讓人望而生畏的俊美男人一雙星眸淡淡掃了眼後方那個剛剛被侍從扶上馬的女人,佐伊身為女人,雖得不到他的寵愛,但在他的王殿之中,比起那些更加可悲的女人,她已算幸運的了。這個女人夠聰明,不曾像其他女人一樣企圖爬上他的王榻,她算是有自知之明的女人了,如今一切暫得的安逸,都是她自己爭取到的。

那道冷漠得不帶一絲情感的目光頓時讓佐伊微笑的唇畔微微一僵,不待她回應那道令她五味雜陳的淡漠視線,他便已不再在她身上停留一分了。

此次巖止帶的人並不多,只有莫和幾個值得信賴的下屬。

莫為人不苟言笑,卻行事縝密,洞察眼光犀利,深得巖止器重。此刻王妃臉上錯愕而複雜的情緒自然沒能逃過莫的眼睛,但他卻是面無表情地掃開視線,對除巖止的命令之外的一切事情都不甚感興趣。尤其是這麼多年,他早已看慣了王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無論是誰,即使是這個或許可以稱得上有些特別的女人,到最後無一不歸咎於同一種女人——妄想成為王之所愛。

確認一切就緒之後,莫駕馬上前,低聲欲向巖止稟報,還未開口,他忽然警覺了起來,手裡拈著一把硬弓,箭已經搭在上面,眼睛一直盯著山丘後不尋常的情況,那鬼祟的黑色身影正策馬而回:“王,要離開射程了,要殺嗎?”

“不用擔心,那只是父親大人防我帶大隊人馬過來的。不用管,全速前進。”巖止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淡笑,眸如寒星,深不可測。

莫對於巖止的命令向來是徹底執行的,他面色依舊不變,面無表情地收起了弓箭,恭敬道:“是。”

……

到達王庭時已是夜幕降臨,火盆已經點起來了,月色清冷,空氣中瀰漫著啪啦啪啦作響的火星子散發出的火煙味。

巖止一騎當先,風吹得他衣袍翻飛,涼薄的唇慵懶散漫地隱隱向上翹著,額前的發微亂,遮掩不住他那雙越發詭異冰冷的淡綠色幽眸,他就像一個天神一樣,渾身散發著讓人不可直視的威嚴霸氣。

此時巖止的隨從更是各個警惕起來,因為經過帳門的時候,他們發現王庭多了不少帳篷,裡面不知道埋伏了多少刀兵,看來單于大人果真是對他們的王起了警惕。

就在此時,單于庭的侍臣忽然攔住了巖止大人的馬匹,巖止定睛一看,幽冷的眼中竟是冷笑之意更深。

“殿下請止步。”侍臣看似態度恭敬:“單于有令,刀兵不得進入王帳,隨行的侍從請隨臣下到王庭北邊歇息。”

頭曼竟已怕他到這份上了,竟連對他所帶的區區幾個侍從都不放心。

“大膽!”莫率先皺起了眉,他向來侍奉王左右,寸步不離,自然是不肯,低聲喝道:“我們要留在王的身邊。”

侍臣斜睨了莫一眼,態度依舊看似恭敬,但語氣卻帶著冷笑之意對巖止道:“單于有令,臣下做不得主,望殿下恕罪。”

巖止卻似心情極好,他驀地一笑,醇厚的嗓音彷彿愉悅至極,可幽深如潭的眼底卻毫無笑意:“父親大人的命令便是本王之命,莫,帶王妃前往北庭歇息。”

“是。”莫低聲應道,只好命人下馬迎王妃:“王妃,請隨我來。”

即使是對佐伊,莫的態度也依舊不冷不熱,他只效命於巖止,自然只在巖止面前自稱下屬。

“有勞。”佐伊目光微閃,雖是在對莫說話,但那雙盈盈似水的美目卻染上了擔憂始終追隨著那道冷峻的背影。

是的,巖止的成敗關乎她與她的族人的生死存亡,她既已與他為盟,會擔憂他是理所當然的,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

“莫,還不快隨大人去。”巖止忽然意味深長地掃了眼莫,他臉泛淡笑,但眸光卻犀利得駭人。

莫自然能領會巖止的意思,頓了頓,他亦恭敬地點頭,以示請王放心之意。

他們的王,又怎麼可能無備而來呢?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罷了……

對於巖止看似極其尊重單于命令的舉措,那侍臣冷哼了一聲,只假裝沒看見。

若非授意於頭曼,區區一個侍臣又怎麼敢在巖止面前如此放肆?

巖止並未在意,他眉目俊逸,慵懶帶笑,如此漠然冷酷的人,舉動之間竟是如此風度翩翩,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