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止大人若是想要對那位正在帳內休息的單于不利,就是孑然一身也夠了。
“巖止大人,你就這麼來王庭了,可真夠膽大的。”
巖止掃了容和一眼,接過他奉還上的佩刀,輕輕一揮便又隱於披風之下了:“不是還有你嗎。”
“呃…您可真是器重我。”容和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項上人頭尚且安好……
巖止大人還真是讓人頗感壓力呢,要真出什麼事,以他的人格擔保,他可是會選擇明哲保身的!
巖止輕輕挑眉,毫不遮掩他的莫測狂放,他唇角一揚,悠然說道:“父親大人老了。”
言下之意……
此刻他忽然一笑,俊逸絕倫,美比春光,天地間美景千千萬,與之一比竟也赫然失色。一時之間,竟令容和呆了一呆,緊接著渾身一抖,為何感覺…寒意蔓延至手腳……
巖止的冷是屬於骨子裡的,即使他舉止閒適,唇角帶著笑意,可依然會讓人感到畏懼不已。
容和極少這樣失神,待他回過神來,巖止大人早已經慷慨得只賞給他一個漸漸走遠的背影。
好一句父親大人老了,巖止大人這話說得隨意,卻是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容和欣賞巖止,正因為他從來野心勃勃,但是比起年輕時候的頭曼,巖止大人可就優秀得多了,優秀的獵豹往往比其他狩獵者更有耐心,它可以緊緊盯著獵物而心不浮氣不躁,依舊優雅自得。
“巖止大人,這回怎麼不見您將最寵愛的小野貓帶在身邊。”容和諂媚地追隨了上去,比起這個,容和對那個脾氣不大可愛的又不解風情的中原孩子更感興趣。
危險的寒光一閃,巖止冷冷地掃了容和一眼,這一眼不打緊,容和的背脊一僵,頓時感覺他才更像一隻貓,此時已經被巖止大人的冷光嚇得渾身的毛都立起來了。
……
宴會還未開始,匈奴各部領袖就已經早早抵達王庭了。雖是嘉獎設宴,但氣氛卻一點也歡愉不起來,反倒十分像緊繃著的弦,沉悶微妙得很。
沒有人不知道,此次明著說是要嘉獎巖止殿下平亂有功,但實際卻是頭曼欲向他施壓,打擊其不安分的野心,削弱其勢力,尤其是兵權之舉。
就在此時,眾人所見的卻是那位年輕尊貴的太陽之子風采卓然地翩翩而來,步履之間皆是閒適卻又自信在握的氣度,他神情淡然,彷彿對今晚自己即將面臨的處境毫不在意,那凜冽卻又氣定神閒的王者霸氣,讓人不得不忌憚三分。
在座各部領袖代表的是各方勢力,無論才能或是手段,巖止殿下都是成為未來匈奴王的不二人選。但所有人都對頭曼單于的心意瞭然於心,頭曼更加鍾愛的是二皇子圖格殿下,畢竟圖格殿下是他親自培養出來的,比起巖止殿下這樣野心勃勃卻又手段卓越的兒子,自己親自培養的孩子始終更加好掌控些。
巖止殿下入座不久後,圖格殿下也到了,隨之頭曼單于也蹣跚而來,疲態未退,顯然大病未愈。
與其說這是一場宴會,倒不如說是一次男人之間的對峙,各部首領皆不敢輕易表態,只好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願第一個為自己帶來不利的局面。
頭曼由侍女攙扶著入座,侍女立即在他肩上蓋了一件毛毯,頭曼眼白略帶混濁,身形也佝僂了不少。
“單于大人,不好…不好了!”
砰的一聲,一名侍突然然慌慌張張而來,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就連一個像樣的禮節都來不及行便狼狽地栽倒在地,渾身是傷。
原本沉悶的氣氛也因這一變節突然有些騷亂起來,各部首領面色皆是一變,有些按耐不住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頭曼心下一沉,原本就蠟黃的臉上頓時變得更加蒼白,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盤旋上了心頭,急火攻心,頭曼來不及張口就已經抑制不住咳了起來:“咳咳…你…咳……”
“大膽!”見父親的情況不大好,圖格厲喝了一聲,眉宇間依舊傲慢張狂,但比起數月之前相見,這位年輕的少年又挺拔卓越了不少:“發生了什麼事,滿堂大人皆在,豈容你如此無禮!”
“王庭…王庭遭襲……”一句話好不容易說完,那名侍衛頭一歪,竟已斷氣了。
王庭遭襲?!
這一句話猶如平地驚雷,炸得所有人的臉色皆大變,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竟敢襲擊匈奴王庭,這對堂堂匈奴帝國來說是莫大的恥辱!該死的!
此時不用侍衛稟告,眾首領也知情況不妙了!王庭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