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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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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依眼裡泛著光,又勸道:“所以你還是吃點東西,少爺可不喜歡這麼清瘦的少奶奶呢。”我悽然笑道:“你說得是,我要多存點體力,等他回來好跟他算賬。”說著,端起粥一口喝乾。

一夜沒睡,又懷著忐忑的心情等了幾天,這幾天的等待比他剛走的時候更加難過,等著等著,一個月又過去了,仍然不見他回來,此時我才真正害怕起來,以前還能為那點希望堅強地支撐,現在希望徹底破滅了,我被困在這個迷局之中,無法解脫,他走的時候我沒有哭,等待的一年我也很少哭,現在想到可能再也見不到他,我才開始以淚洗面的發洩,常常抱著枕頭垂淚至天明。

當初以為一年的時間很漫長,等歲月逝去以後,才知道光陰是最迅速的,一生也不過彈指一揮間。春去夏來,秋走冬至,一九三七年悄然來臨。

我終於不那麼執著,接受他的離去是一項預謀,或許他根本就沒想過回來,要不然幹嘛替我們把退路都安排了?我來到這裡八年,從活潑爛漫的十九歲妙齡少女變成了麻木冷漠的二十七歲老處/女。整個人成了一潭死水,沒有生氣,沒有追求,行屍走肉般地渡過一天又一天。不是沒想過振作,只是我的快樂和激情似乎都被善淵帶走,怎麼逼自己努力也看不到光明瞭。

其實這倒是我來到這裡過得最為平淡的日子,沒有大起大落的坎坷,也沒有大喜大悲的無奈。楊定之時常來我的麵攤吃麵,他也變了許多,少了以往的霸氣和銳氣,不管是看我的眼神還是對我說話的語氣都柔和了,不過氣質風度猶在,一慣的黑色西裝,體面優雅地坐在我簡陋破舊的桌邊,儼然成了一道奇特的風景。

他對善淵和周家所做的一切我是永遠也無法釋懷的,但又不能任性地趕他走,唯一能想到的應對之策便是沉默再沉默。他一點也不介意,故意挑人最少的下午過來,那時多半就只有我和他兩人,不管我的冷淡,他自顧自地說著他的煩惱,他隱藏深處的想法,徹底把我當成傾訴真心的知己好友般,或許我們都受了重大的情傷,他對我產生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情吧。

久而久之,他開始刺探我的內心,“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準備一直這麼等下去嗎?”這是他最常問我的一個問題,沒有尖酸刻薄的嘲諷,我能感受到他誠心的關切,而我,除了痴痴看他幾眼,半句話也答不出,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狡黠如他早看出我眼中的幽怨,他沒有步步緊逼,反而帶著理解和寬容的笑撫慰我,“趙小毓,不如讓我來替你療傷吧,為何你就不肯考慮一下跟我呢?”

我苦笑而不語,暗想,因為你不是善淵!他像是知道我心中的想法,一臉不甘又夾雜了些自嘲道:“我真想不明白,周善淵有什麼好,論相貌我不見得比他差,論才幹他不及我一半,你和迭香卻對他死心塌地,到底是看中了他什麼?”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變得迷離起來,“倘若你中槍後醒來第一個接觸的人是我,你猜我們會怎樣?”他滿懷期待地看著我,我避開他的逼視,

狠狠地回擊他:“即便我第一個接觸的是你,我最後愛的仍然只會是善淵,這是天註定的。”

我的話讓他失落了一陣,很快他又恢復了笑意,不再自討沒趣,繼續談論他自己的事情。

過完一九三七年的端午節,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我,是汪悅容。她見到我的時候吃了一驚,連連嘆道:“妹妹竟然憔悴成這樣,真是造孽啊!”我微笑看著她,七年不見,她對我的印象只怕還停留在當年的二十歲吧。

看得出來她過得不錯,依然是得體的妝容和服飾,眉眼間盡是幸福,以前的涼薄尖酸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柔媚的風情韻味,算起來她也三十五六了,現在的狀態似乎比七年前還好,我確實自愧不如。

她此次的目的是來接謹兒的,剛投奔香港親戚的時候是寄人籬下,一切都不確定,即便想念謹兒也不好接他過去。後來熟悉了那邊的環境,結識了許多朋友,難得其中有位經商的田先生,對她一往情深,呵護備至。想不到她竟也是個痴心的人,縱然善仁以前對她不算很好,她心裡還是記掛著他,所以婉拒了田先生,哪知那位田先生是個十分執著的人,經過幾年的努力,總算打動了佳人的芳心,兩人喜結連理後,她第一時間趕了回來,迫不及待想謹兒過去與他們共享天倫。

她顧盼生輝的眼眸閃著幸福的光,愛情就是照耀她的那道光,女人果然還是需要愛的滋潤啊。

謹兒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