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愛,不是高尚的事情,愛只是心底的自我。我不願你受苦,是因為我知道自己註定傷痛,不願因為知道你過得不好而更加痛,歸根結底還是一種自私。
'正文 進宮'
日子於我漸漸不再是一種煎熬,活著也並不那麼辛苦,我並非放下,只是塵封。心頭仍舊只是酸酸的,但只要不去觸碰,那酸楚也不過是隱隱壓在胸口罷了。我也會漸漸為紫兒的一句笑話開懷,也漸漸會為種下的花開了而興奮,也會漸漸為了寫的越來越漂亮的大字而自得。不變的只是,我仍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外面的所有人都讓我提不起任何興趣。這個時代的女子很少能出門,我得到過幾次出門的機會,卻被我藉口身子不爽而推掉了。我並不想走出去,我對這個世界沒有好奇,我有一方小屋可以把自己藏起來就已經足夠。我對生活已經沒有太多的要求,我只想每一個今天和昨天一樣,每一個明天和今天一樣就足夠了。
當然,我知道這其實也是奢望,因為進宮的日子漸漸地近了。阿瑪和額娘和我談了幾次,無外乎是規矩和本分,但是他們似乎也並不太擔心。這身體的本主大約也是個讓人省心的姑娘,加上現如今的我更是沉默而柔順,在宮裡過活,沉默和柔順便是最好的法寶,他們不用說,我也懂。關於為人處世,關於明哲保身,這兩個這世裡我的長輩,上一世裡我的同齡人未必比我更懂得。於是淡淡的離愁裡,他們臉上的笑容是安心的。於我,一切仍是無所謂的,我什麼都不想要,所以無所謂得失。
終於到了該離開的日子,額娘自是又抱著我大哭一場,被阿瑪呵斥,見我面色無波,阿瑪露出了些許滿意的神情。著人送我進了宮,先是被安排學規矩,規矩也並沒有太難,行動坐臥,吃飯穿衣,於我絲毫不在意,讓我如何就如何,沒有苦亦沒有樂。不久,被人帶著去見德妃娘娘,想是早已安排好,娘娘對我很和藹,只說了幾句話,又讓我走到近前給她仔細端詳了一陣。我絲毫不覺緊張,她問我必答,卻也不多說一個字,她似乎有些滿意的樣子,讓人帶我下去安置。帶我著我的人比我大不了幾歲,大概也知道我的來歷和安排,對我十分客氣,客氣的近乎尊敬。我仍是渾不在意,安排我做的事我便去做,安排我休息我就休息。幾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宮女似乎想要和我親近,我並不抗拒也未見歡迎,只是淡淡的。幾日她們便作罷,於是我獨來獨往,卻並不是因為驕傲,只是一切與我無關。
德妃身邊有個稚齡的孩子,我暗忖大概是十四阿哥,而另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孩子也常來大約是十三。我對歷史並不熟悉,但是也大體知道雍正並不是德妃撫養的,但是幾乎每天他仍會來請安,我想或者這時候他的養母佟佳氏皇后已經歿了。仍是與我無關,德妃娘娘讓我奉茶,我便奉茶,讓我下去我便下去,一個月的時間,我甚至沒有抬頭看過四阿哥一眼,倒是那倆小的偶爾奶孃抱來,我會逗弄一會兒。
也不過是三、四歲的年紀,正是好玩的時候,尤其是看他們並不像現在的小孩兒有童裝穿,穿的完全就是大人衣服的縮水版,看著十分逗趣。饒是我再如何事不關己,女人的本能,總是讓我忍不住去和他們親近。偶爾也會幽幽地想著,如果上一世我和他早早便要了孩子,大約該比他倆還大。不忍再繼續想下去。卻總是變著心思給逗弄他們玩,十三看這邊好玩的物事多,更是常常來玩。帕子疊成小老鼠,用紙疊個東南西北,又或者扎個風車,自己用卡片做些男孩子愛玩的毛號。大約這些民間的玩意他們沒有見過,玩的很歡樂。德妃應該也是知道的,倆孩子來的時候,總是打發我去陪他們玩會兒。
我有時候也會講故事給他們聽,無外乎是小時候大人們哄我講過的童話,看過的動畫片,神筆馬良、天書奇譚,慢慢技窮開始講起機器貓、藍精靈甚至是亂馬。
日子過的飛快,轉眼冬天便來了,我拉著他們堆雪人,做了簡易的小冰車拉著他們劃。德妃也只是囑咐奶孃們注意小阿哥身體,別受了涼,也不多管。四阿哥,有時候也會和我們一起,卻不在和我說什麼,說的最多的也只是要注意身體,隔幾日有人給我送來一個皮毛的斗篷,我不懂是什麼毛大約是狐狸毛,應是極為貴重。
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張字條:“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心中多少有些洶湧,那樣沉默寡言的男孩兒,用這樣強烈的字眼想給我表達些什麼呢。
我知道這首詩的題是鳳求凰,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有追求之意。放在前世男人追求女人定是說盡甜言蜜語,而此時,這是含蓄的古代,而他已經知道我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