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去呵他的癢,小倒黴孩子,鬍子還沒長出來呢,還自稱上爺了。他以前只是對奴才怎麼自稱,倒是頭一次和我這麼端著。我知道他是玩笑,便跟更忍不住去逗他。他也反過來搔我的癢,兩個人追打著笑成一團。
他抱住氣喘吁吁地我開心地說:“顏兒啊,好久沒見你這樣笑過了呢?上一次還是你阿瑪府裡,你還未嫁我之前呢。”我有一剎那的怔忪,原來已經這麼久沒有開懷過了嗎?勾住他的脖子,我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唇,這個看起來憂鬱而沉默的男孩兒把我從那牢牢纏住我的憂傷之網中解救出來,用他層層的深情給我療傷,我知道我仍未痊癒,但是此時此刻我是如此地感恩,感恩上天給了我這一世,讓我認識了他,讓我早已冷透的心房又重新湧進股股暖流。他似乎比我吻的更忘情,手也跟著不安分起來,臉紅氣喘的離開他時,前襟已經半敞。
還好我散步時不喜歡有下人跟著,喜歡享受下寧靜的二人世界,否則,剛剛的場景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嗔他一眼,伸手去係扣子,卻被他拉住。“系它作甚,反正回房還是要解開的。”說著,攔腰一把抱起了我。這一年他長高了不少,十五歲的少年已經有差不多一米七的身高,可仍是個瘦弱的孩子,從不知道他居然這麼有力氣,抱起我就好像拿一個枕頭那麼輕鬆。
我著急地掙扎要下來,他卻收緊手臂語帶威脅:“再動就在這要了你。”只好把臉藏進他懷裡。回到臥室,驚壞了侯在那裡服侍的太監、丫頭。紫兒忙跟著問:“爺,小姐怎麼了?”這位爺頭也不回:“別跟著,福晉頭疼,我們安置了。”我是連睜眼的勇氣也沒有,饒是上輩子三十幾年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眾目睽睽地秀恩愛,我沒這勇氣。乾脆順了他的話,裝病便是。
放我到床上,他臉不紅氣不喘,心中暗歎,這小子看著精瘦,體力還真是不錯。還不待我感嘆完,他已脫掉我倆的鞋,翻身跪在我身上,手忙不迭地解我殘留的幾個扣袢,我便也順從地幫他寬衣,溫熱的手從我的臉頰撫摸到腰側,滿足地嘆息著:“你是我的顏兒。”我也溫柔地回他:“你是我的胤禛。”早已按捺不住的**蓬勃而出,兩具年輕的身體糾纏在一起,他這才想起放下帳子,鎖住一室旖旎。
纏綿過後,他仍是緊緊摟著我,要我一遍遍喊他“我家胤禛。”我知道,他今天有些亢奮,我甚至知道他今天的亢奮是因為看到了我久違的歡笑,這個認知讓我無比感動,有一個人,他願意因我的快樂而興奮,因我的惆悵而憂傷。這一世,曾有過這樣的時刻,我便足夠,再不會要求更多。
那幾個丫頭,胤禛終究沒有挑,明日復明日的拖著,開始還以為他是不明就裡,但我每再提一次他便對我更加纏綿,終於讓我明白他心裡是知道,他只是用行動告訴我,他不要任何人,只要我。這個偶爾也會甜言蜜語的孩子,更多的是用他的行動宣佈著他的深情不移。然而,人我卻是要安排的,我不能拂了宮裡的意思,娘娘的面子。挑了兩個最漂亮的丫頭,一個在書房服侍,一個侍候他的起居。他卻是不甚在意,安排了他也不拒絕,卻幾乎沒正眼瞧過。一個月過去,這讓兩個丫頭連看向我的眼神都頗有些幽怨,我卻無奈,我希望他有一天可以遇到一個真正傾心相愛的女子,心思單純,視他做唯一,而不似我這般心底最深處永遠還有這另一份無法割捨的眷戀。
可是此時,他並沒有愛上誰,我卻也不能逼著丫頭們霸王硬上弓啊。
'正文 相思'
從來到這輩子已經整整兩年了,嫁給胤禛也是一年半的時間,在四阿哥府過去了幾乎一整個冬天,我終於知道,現在是康熙三十二年。我心中暗暗慶幸,這還是康熙一家子父慈子孝其樂融融的時間,距離那殘酷的開始至少還有十年,印象中那是四十年之後的事情了。
年剛剛過完,第一次以皇家媳婦的身份,參加了皇帝的新年宴席,場面不是一般的隆重,好在我只是個不引人注意的安靜的小女子,只踏實地吃我的飯就好,空前熱鬧的場景,讓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習慣了安靜的我頗有些不適應。人聲鼎沸中忽然有些“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蒼涼感覺,阿哥們的桌子離我們有些距離,此時此刻似乎只有胤禛的懷抱才能讓我擺脫這突如其來的孤寂,可是酒宴正酣,我卻不可能過去找他,別說這是禮制森嚴的古代,即使是現代,這麼丟臉的事我也做不出。
只好尋了個機會出去透透氣,很多時候,孤獨的感覺似乎在人群中才會更強烈。外邊的路我並不太熟悉,跟著我的紫兒也一樣,所以不敢走的太遠,只是在近處找了個清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