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習慣依賴任何人。他努力讓自己甩開那一瞬的情感,撐著身體坐起來。身上的沉重和痠軟讓他非常不適。
“來人!”
他向外間喚了幾聲。以前樓清羽不喜歡有人在外間小閣留夜,說屋裡的人做什麼外面都會知道,要保持隱私權什麼的。但自從他有孕之後,樓清羽怕自己一人照顧不來,便讓司錦和秋兒輪流在小閣宿夜,貼身伺候。
司錦點著燈進來,問道:“王爺有什麼吩咐?”
“渴了,口乾。”
“是,您等等。”
司錦去桌邊倒了一杯茶,摸了摸,道:“茶涼了,我去廚房給您燒壺熱的吧?”
“不用了,正熱的厲害。”迦羅炎夜渾身燥熱,接過茶杯一口飲幹。見司錦垂首立在一旁,淡淡地問:“王妃今夜睡在哪裡?”
司錦遲疑片刻,道:“王妃尚未回來。”
“什麼!?”迦羅炎夜吃了一驚,向外面望去,已是黑幕沉沉,喝道:“都什麼時辰了,他還沒回來?!”
“……是。”
“怎麼不派人去找?!”迦羅炎夜怒道。
司錦道:“沈大人已經去了。”
“就他一個人?”
“還、還有秋兒。”
“混帳!現在什麼時辰了,就他們兩個人?!”迦羅炎夜掀開被子下床,司錦連忙給他披上衣服。
迦羅炎夜裹了一件寬鬆厚重的長衣,掩住身形,道:“把外面的人叫醒,都給我去找!”
司錦急了:“您要親自去嗎?”
迦羅炎夜看他一眼,徑自出了臥室。
司錦追在後面叫道:“殿下,您別去,王妃不會有事的!”
迦羅炎夜已站在後院,喚出隱匿在暗處的隱衛,正吩咐他們去找人。
視線在眾人中凌厲地巡視一圈,突然冷聲道:“土部暗首冥倉呢?”
司錦在後面提心吊膽。
面前跪著三人,為首那人低低道:“冥倉被沈大人帶走了。”
迦羅炎夜緩下口氣:“去找王妃了?”忽然察覺不對,土部之人善於地遁追尋之術,找人搜捕自然非他們沒數。沈秀清雖然是他的心腹,知曉隱衛的存在,但卻無權調撥他們。此時竟然帶走了其中一人,還是善於追尋覓蹤的土部暗首,必定是為了找人而為。
迦羅炎夜摸下腰際,赫然發現自己貼身攜帶的玉牌不見了。
司錦撲通一聲跪下:“請王爺不要責怪沈大人。沈大人也是情急。”
“情急?情急什麼!?”迦羅炎夜臉色再變,厲聲喝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竟敢讓你們偷了本王玉牌調配隱衛?!”
司錦俯首啜泣:“傍晚奧賽奔回,驚嚇嘶鳴,後臀有、有……”
“有什麼?!”迦羅炎夜厲聲急問,心底升出不祥之兆。
“有、有虎爪之傷……”
迦羅炎夜猛退了兩大步,靠在柱旁喘息,心臟幾欲跳出胸腔。
此時春寒,山裡正是食物最少的時候。周邊的村莊經常發生猛虎襲人的事件,還有幼童被叼走過。
手在長衣下按住腹部,迦羅炎夜好不容易穩住心神,低啞道:“他們去了幾時了?”
司錦小聲道:“戌時三刻左右奧賽奔回。沈大人冒死取了您的玉牌,調走了冥倉大人,現在……已經過了子時了。”
迦羅炎夜算算,竟已過了兩個多時辰。
他鎮定心神,轉向那幾名暗衛:“只你們幾個不夠,你們暗中護衛即可。”
“是。”
那幾人退下,隱沒在黑暗中。
司錦心驚膽戰地看著王爺。
迦羅炎夜對他道:“出去。傳我命令,府裡所有人都去找。”
司錦顫聲道:“那些人……”都是皇上的。況且其中怕也有旁人安插的,如此貿然調動出去,讓他們尋到近身的機會……何況皇上那邊也可能有人藉機生事,若是追究起來,此中錯雜糾纏,不能一言蔽之。
迦羅炎夜冷道:“不管什麼人,在我府裡,都要聽從本王調遣!”
樓清羽扯了扯嘴角:“看見你真是太好了。”
沈秀清愣了一下,迦羅炎夜眼神一閃。
樓清羽往沈秀清懷裡一靠,閉上眼:“快點……我不行了……”然後身子一軟,倒在這醫術高明武功高強的大夫懷中,放心的暈了過去。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
剛才發現白虎時大家都以為樓清羽已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