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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初夏的草原風光更美,可惜無悔身體虛弱,躺在吳克善為她特製的勒勒車裡趕路,無力欣賞綿延千里,萬綠如海的草原美景。

做了吳克善的親兵,查干沒有太多的時間再照顧無悔,何況也不方便,吳克善稍微提了一句,敖漢部的莫日根便十分慷慨,將之前一直負責照顧無悔的那個蒙古婦人送給了他們。

無悔一路上都是受這位叫烏尤的婦人照顧,一面吃著她做的各種食物,一面聽她哼的蒙古小調。烏尤是個極開朗的女人,雖年近四十,卻十分好動。她的家在敖漢部,而她卻遠走科爾沁,怎麼還能這樣開心?無悔很好奇,忍不住問她,烏尤坐在勒勒車上,喂無悔把藥喝了,然後笑著道:“蒙古人到處遊牧,早過慣四處漂泊的生活,何況現在敖漢部與科爾沁關係好,我家人想我了,可以來找我,或者過一段時日,等姑娘身體好些了,不再需要我時,我去求吳克善臺吉,他也會答應我回去的,科爾沁可不缺伺候的人。”

無悔一聽,心想倒也是,到了吳克善的家,怎麼還會缺人用?

烏尤拿出從家裡帶來的奶幹請無悔品嚐,無悔嚐了一口,讚道:“很好吃,你自己做的?”

“那當然!”烏尤高興得說道:“把取出奶皮的牛奶盛在桶內放兩天,用布袋裝起吊晾,再用馬尾切成片狀,置木板上晾曬數日就好了。”

“你很會做飯啊!”無悔讚道。

“蒙古人的吃食我都會,有空做給姑娘嚐嚐。姑娘來蒙古的日子已不短,草原上的食物也該吃得慣了,說起來,也算是咱們草原上的女人了。”烏尤說到這兒,想了想,道:“其實姑娘你該有個蒙古名字了,你的漢人名字我念不來,很拗口,只能姑娘、姑娘得叫你。”

無悔笑著點頭,這個問題早存在了,剛到草原時,格根夫就要給她起蒙古名,但她拒絕了,這個掠奪了自己的男人已經限制了她的一切,難道連名字也要管嗎?所以她一直叫著無悔這個漢名,不過在草原上,直呼她名字的人很少,六年來,她深居簡出,行動受限,認識她的人太少了。“無悔”這個名字,此時此地,也只有無悔自己還記著。吳克善也說過,覺得這個漢名拗口,總是儘量不直接呼她的名字。

說起來,穿越到遼陽後,她不知不覺得,把有關愛自己的人所在的地方當成了自己的家,而現在這種情況的她,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遠離了那個家,本來就無根無憑的她,現在唯一與過去還有聯絡的,大概就只剩下這個名字了。

無悔知道皇太極和豪格他們一定找過她,只是她也清楚,以他們和她的身份,都決定了這種尋找是不可能太張揚太明顯的,恐怕是以派人暗查為主的。這就是現實,難道會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為找一個人,全國張榜,到處貼著——有宮中女子,名無悔,高矮胖瘦等等,再配上無數張本人畫像,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那麼大金子民該如何看待當權者,皇家的臉面何在?那只是演電視,現實中是不可能的,如果無悔是個殺人通緝犯,倒是很有可能。

一路上的辛苦自不必說,經過了奈曼部後,科爾沁已在望了。一天傍晚,吳克善下令紮營休息,大家正忙碌時,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只見一隊人馬風塵僕僕得來到近前。

無悔坐在卸下來的馬鞍上休息,最近兩天她的頭還是常暈,全身無力,心口的傷處也不時隱隱做痛,無悔按著傷口,自嘲得想,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像那個因為羨慕,而模仿西施捧心皺眉的東施?正想著,抬頭看到這一隊人馬,當看清他們的衣著時,不禁呆了,來人都穿深紅色藏式僧袍,戴著僧帽——竟是十幾個喇嘛!

早有人稟報了吳克善,吳克善走過去,同為首一個年紀很大的喇嘛交談了幾句,忽然很恭敬得行了禮,神態變得極虔誠,後面的新兵和侍從們也都跑過去,朝那個喇嘛行禮,那喇嘛年紀雖老,身材卻挺拔,他神色自若,含笑接受,儼然一派高僧的氣勢。烏尤也一直在那群參拜喇嘛的人裡,只見她似乎很激動的樣子,望著老喇嘛,雙手合什,嘴中念念有辭。

“莫非那位喇嘛是活佛?”吃晚飯時,無悔在自己的帳中問烏尤。

“不是,他名叫乃濟陀音,跟著他的是十三名弟子。說起來,他可是地道的蒙古人呢!他本是衛拉特蒙古土爾扈特部的著名首領阿玉奇汗叔父墨爾根?特博納的兒子,聽說他青年時就一心向佛,出家為僧,還不顧父母勸阻,隻身去了西藏扎什倫布寺,四世活佛□羅桑卻吉堅贊是他的師傅呢!他可是活佛的親傳弟子,極有慧根的。”烏尤一臉崇敬,此時的蒙古大都信奉喇嘛教,乃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