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命吧?格根夫,在戰場上,你素以兇殘聞名,可男人的力量可不是用來對付女人的。以強凌弱,真丟人啊。”
“你是什麼東西?手機之輩也配指責我!”
“我?我是敖漢部的朋友,從科爾沁草來這裡,博爾濟吉特?吳克善。”
“科爾沁的吳克善?哼,你們科爾沁只知道把女人送到女真人那裡去,換取他們的保護,蒙古人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格根夫輕蔑得說。
“我們科爾沁人只想平平安安的放牧,快樂的生活,不想有爭戰和死人,更沒有稱霸草原的野心,我們與大金一直交好,世代聯姻,以大金強大的力量換取科爾沁的和平,以免被林丹汗吞食,這有什麼不對?”吳克善不急不惱,淡淡得回答。
“這樣總比被林丹汗殺光搶光要強得多。為了他的野心,連年爭戰,難道我們的兄弟姐妹死得還不夠多嗎?”莫日根冷冷得補充。敖漢部歸降大金後,與科爾沁走得很近,他和吳克善的關係也甚好。此次吳克善前來,便是商討下一步計劃,大金出兵再打察哈爾時,他們該怎樣出兵輔助。
“喂,小夥子,你別光愣著呀,你看到草地上那種紅色的地榆草了沒?它的根止血最有效,如果那女子還沒死,就快把地榆的根嚼爛敷在傷口上。”吳克善的目光始終關注著無悔,他看查干束手無策的樣子,便出言提醒他。
查干經他提點,連忙在身子周圍找到幾株地榆草,嚼爛根部,給無悔敷在流血處。
難道她還沒死?不可能吧!格根夫低
頭看那匕首似扎得不淺,不敢相信無悔竟還沒斷氣。
“好了,廢話少說,格根夫,這是我敖漢部領地,我們人多,如果你想活著回去為林丹汗賣命,最好放過這兩個人,那女人傷得很重,恐難活命了,那小子不過是個小孩子。你若放手,今日我們也就放你一馬,你自己惦量吧。”莫日根知道格根夫是勇將,不好對付,如果硬留他,恐怕自己的人也要有傷亡,他不想做無謂的犧牲,所以才選擇了息事寧人的做法。他和吳克善並不認識那個女人,只是有探子來報,說這裡有異常清況,吳克善堅持要來看看,他才率兵來的,犯不著為了個陌生女人犧牲自己的人。
格根夫自然很會審時度勢,他剛才嘴上雖然不饒人,但心裡深知今日處境兇險,好在敖漢部雖投降大金,卻也不願隨意與林丹汗的人發生衝突,既然聽莫日根這樣說,格根夫當然不會為了個將死的女人和一個傻小子以身涉險。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無悔,心想,這個女人真的是他見過得最美的女人,即使現在只剩下一口氣,她仍是那麼美,可惜,這種女人他無福消受,在她毫不猶豫得自盡時,他便有了這種感覺——他從心底裡忌憚這個女人。格根夫毫無留戀得抬起頭,向莫日根和吳克善揚鞭示意,然後撥馬帶領士兵揚長而去。
☆、四十五 輾轉
“美麗的姑娘喲,你的臉蛋兒像草原上最美的花,你的眼睛比哈爾紀河還清澈,你的心靈像哈達一樣潔白。我為你拉響心愛的馬頭琴,為你唱起心中的歌兒,請你看看我,我是草原上最俊的男人,我的身體比駿馬強悍,我的心胸比草原寬廣,請你坐上我的勒勒車,讓我帶你回家,我的白氈房是我們生育兒女的地方……”
吳克善走進氈包,看到無悔半躺著,正自出神得聽著那悠揚的草原情歌。
“好聽嗎?草原上的小夥子總是愛唱著歌放牧。”吳克善走到無悔對面坐下。
無悔回以一笑,有些虛弱得輕聲說道:“很好聽,每天聽著這樣快樂的歌,心情也會變得很好。這歌中唱到的哈爾紀河就在附近嗎?一定很美。”
“哈爾紀河就在敖漢部附近,是條清澈的河,可是,在我看來,哪裡也沒有我們科爾沁的河美麗。我們科爾沁是草原上著名的河川眾多,水草豐茂之地,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多得像散在草原上的珍珠,有西遼河、茂林河、新開河、綽爾河、洮爾河、歸流河、霍林河等等,足有兩百多條大小河流,那河裡有數不清的魚兒,魚肉特別鮮嫩,魚湯也很養人。”吳克善一說起自己的家鄉,眼中就放出眷戀的光芒。
說到魚湯養人,他忽然想起什麼,低頭略端詳了一下,道:“你臉色很不好,受了這麼重的傷,雖然幸運得揀回一命,但原氣大傷,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調養好的。應該多躺下休息。回頭我讓他們多送來些好的補品。”他頓了頓,又問:“心口還隱隱做痛嗎?聽大夫說,你時常感到暈眩,昨天是不是又暈厥了一次,半晌才醒過來?”
無悔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