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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著脖子無法說話,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范文程見皇太極一片脈脈深情,全副心神都在哈日珠拉身上,見此情形,便知道已沒自己什麼事了,便藉口出去喚人上茶,跪安,躬身退步而去。

不多時果真有人上了茶來,無悔喝了茶,順了氣,才蒼白著臉道:“這個范文程好不多事,要他來多此一舉,什麼哈日珠拉,什麼海蘭珠,不,我都不是!”

皇太極不以為異,反而很堅持得說道:“不要這般任性,範先生想得很好,你原是漢人,必定不習慣蒙名,這樣將哈日珠拉念成海蘭珠,不是正好?當真是人如其名,名如其人,再貼切不過。從今日起,你便是海蘭珠,我愛新覺羅?皇太極一個人的海蘭珠。我甚喜此名,它代表著全新的你。”

無悔心裡叫苦不迭,海蘭珠,不就是那個海蘭珠!天啊,好好的哈日珠拉,怎麼一盞茶的工夫就成了海蘭珠!自己也太傻了,竟早沒感覺出來,當日乃濟陀音說出這個名字時,怎麼就一點沒發現這個名字跟“海蘭珠”三字的發音有幾分想像,不是沒想到,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沒往那方面想。若是早知如此,當初死活也不能放任不管,任由大家把這名字叫開去。從自己到草原,乃至自盡被吳克善所救,再到乃濟陀音夢中所見,如今又被范文程一語成讖。這一切,便像有隻手在後面輕輕操控,而她,就像只無法掌控自己方向的陀螺,任其捉弄。

“我,我真的不是海蘭珠,不是,我……”該怎麼說才能讓皇太極改變主意,別讓她成為海蘭珠,無悔心中惶惶,不

,我怎麼能做海蘭珠?那個承載著帝王之愛卻沒過幾天好日子,最後韶華早逝的海蘭珠?無悔想到這兒,不禁想到豪格,如果自己註定要做海蘭珠,那麼十二年前,命運為什麼要讓她與豪格相遇?難道就是為了今日讓他們更加痛苦?如果自己以海蘭珠的身份回去,那麼豪格他該如何面對?但願他已把這份感情看淡了,甚至遺忘了,這樣,也許還好受些。無悔從未像現在這一刻這樣,如此企盼豪格已忘了她。

“海蘭珠。”皇太極喚道,見她毫無反應,似乎根本沒意識到這是在叫她。“海蘭珠,海蘭珠!”皇太極執著得不肯改回原來的稱呼,他伸手緊緊握起無悔的手,讓她看著自己。

無悔很慢得抬起眼,定定得看著皇太極,半晌,苦笑一聲道:“海蘭珠,我說我不是海蘭珠,你卻一定要讓我成為海蘭珠,但是你可知道,也許將來有一天,你會後悔,後悔讓我成為海蘭珠,你一個人的海蘭珠。”海蘭珠的命運早已註定,而你皇太極終會痛失所愛。如果現在皇太極改變主意,也許會來得及,無悔想。

“不,我絕不會後悔。剛才你沒聽范文程誦得《白頭吟》嗎?——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盼著有一天,你我皓然白首之時,看著對方斑白的髮鬢,相互攙扶著,立於萬民之上,攜手俯瞰萬里江山。為了這一天,我會傾盡全力,永不後悔。”皇太極說到動情處,情不自禁,將無悔緊緊擁入懷中。

“永不後悔?”無悔心中疼痛,無悔,無悔,人生在世,有幾個人可做到一生無悔?

皇太極此行是極為隱秘的,只有少數幾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和此行的目的。他就住在宰桑的院子內,院外有侍衛或明或暗得重重保護,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在他暫時駐留此地時,宰桑和吳克善日日在跟前候著,隨時聽候吩咐。在無悔離開府裡回去後的第二日,皇太極便命人請宰桑和吳克善二人來見,君臣三人在屋中密談良久方散。

無悔回家後高娃追問她可見到查干,無悔強打精神安慰她說此次臺吉只是有事臨時回來幾日,很快便要離開,是以查干被命留在瀋陽沒有回來。說完也不等高娃再問,便回屋了。晚飯時,無悔幾乎沒吃什麼,連烏尤特地為她做的蒙古炸餜子也是食不知味。烏尤與高娃見此情形,互看一眼,不知所措,映象中哈日珠拉從未有過這樣消沉的樣子,儘管她們知道她一直都不很快樂,但她從沒讓人為她擔心過,總是淡淡得笑著,眼神明亮,可現在再看她,居然讓人覺得她在消

沉自棄,連那可以讓星辰失色的秋水雙眸也不再閃耀,她甚至始終不曾抬過眼皮,舉手投足間緩慢沉重,彷彿已是身心俱疲。

“哈日珠拉,今日你去貝勒府,發生了什麼事嗎?”高娃關切得問

“沒發生什麼事,”無悔搖頭,道:“只是,遇到了一位久未見面的故人。”

“這不是好事嗎?為什麼你臉色這麼不好?”烏尤連忙問。

無悔苦笑搖頭,道:“人生四大喜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