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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部分

穿白。一身半透明的白色緞子裹在他的身上,在這樣初春的傍晚一定是讓牙齒打顫的冷。她還來不及為男子的衣裳單薄而心痛,另一邊音樂卻已經響起。

霓裳,兩三低旋開頭,旋律深沉而又悠揚。江南風從第二小節才開始跳起,纖長的手指畫著流線劃破夕陽餘暉,白色綢緞隨著身體的旋轉而飄舞,流動,而又美麗。

的確是她第一次見江南風穿白色。那種純淨的顏色真的很適合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時,顯得尤為驕傲而又高貴。

而又正因為如此,當他穿著這種純淨的顏色在眾目睽睽之下跳這種帶著媚氣的舞蹈,就更加顯得墮落,而且不堪。

掌聲先是突兀而單調。當恍然回神的人們發現帶頭鼓掌的人是女皇的時候,掌聲立刻如雷鳴一般響了起來。

耳鳴之中,戀雪隱約聽到人群中有幾個老臣模樣的女人,聲音滿是回味的感嘆著:“第一次看到這支霓裳舞,應該是在十多年前的春江月夜吧?還真是久違了啊……”

她前面的人都突兀的將空間讓了出來,江南風不可能不知道她在這裡。然而,他的眼睛卻始終看向那個唯一坐著的女人,不卑不亢的,直截了當的。他一次都沒有看向她的方向。一次都沒有。

一曲舞畢,江南風隨著最後一個音符搶停下了動作,又回到開始的位置安靜的站著,只是胸膛還在因為剛剛接觸的舞步而上下起伏。

看著那個努力挺直了腰身站在場地中間的男子,她要拼命的睜大眼睛,才能不讓淚水流下來。

☆、皇家春宴(三)

如今的女皇不過三十來歲,執政亦不超過十年。當初沈家落敗之時,在場的多少權貴都經歷過那次風雨,心中明鏡這位落了賤籍的沈家公子曾與當朝女皇有過多少往來。而十多年來光顧過春江月夜,見識過沈風舞蹈的人,只怕就更多。

甚至已經到了,對這種將勾欄館跳過的舞蹈搬到皇家宴會上的行為,竟是無人出言反對的程度。

當然也或許是因為開口的人女皇,才無人說出什麼不合體統之類的刻薄話。

只是,其他那些明顯帶著其他意味的“感嘆”聲音,卻分貝不小。至少,連滿心震撼的她,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哦?聽起來,張愛卿似乎很是回味的樣子。”

女皇頗有興致的偏過頭,勾起嘴角問著之前“感嘆”的最大聲的人,臉上竟然開始有了些笑模樣。

形勢、氣氛、環境,無論哪一樣都沒有她插話的餘地,哪怕她刻意走到人圍的最裡圈,目標顯眼的站在那裡,女皇也未向她投過一個眼神。

“回皇上,實不相瞞,老臣到真是有些念舊。這位沈公子對老臣而言也算是故人,之前不知道他下落何處,一直未曾接觸。如今見到了,若有機會,老臣還想請他到府上作客幾日。”

此話一出,人群中立刻嗤笑聲一片。就連女皇也隨著這番含義下流的言辭而勾大了嘴角的弧度。滿場權貴,竟然沒有一人露出不應該在如此場合說出這番話的神情。那一張張臉孔都笑得肆意,不少人更是頻頻出聲應和,就好像她們眼下參加的並不是什麼皇家春宴,而只是一個下流的**party一般。

戀雪身體發抖的面前,袖子下的拳頭握得指甲幾乎刺入進肉中,眼前更是被氣的一陣陣發黑,卻偏偏,不能開口去宣告什麼。

若是可以,她真想解下自己的外掛披在已經在微微顫抖的江南風身上,在將他擁入懷中用身體為他取暖的同時,大聲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宣告如今的江南風是她陳戀雪的人,誰都別想再消想。

但理智還是牢牢的把她的雙腳釘在了地上,把她的雙唇閉緊,把她的牙關緊咬到要冒出酸水,也不會鬆開冒出一句不應該說的話。

眼下不比畢王府的私宴,她清楚的知道,如果此刻不自量力的強出頭,那麼她帶給江南風的,就不會是救贖。為了所謂的皇室尊嚴,隨便的幾句擠兌都可能讓那個唯一坐著的女人將江南風當做一個物件送到什麼人的床上。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冒著可能會更加作踐那個男子的危險魯莽。

“那些年你去他那裡還沒作客夠麼?張愛卿你可真是……”半開玩笑的,女皇將身體往後靠了靠,一雙隱隱含笑的眼睛微微望著那個顯然已經年過半百的老臣,聲音也越發隨意的,

“只是可惜,你說晚了一步。就在剛剛,朕已經答應了六皇弟,將這個人賜給他做隨身聘禮。愛卿也知道,沈風雖然如今身份卑賤,但他是大畫師顏青的門下,一筆丹青功夫很是上得了檯面。朕那個皇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