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惜歌又如何不知老夫人這是要去給她撐腰?想禹兒不過是個說辭吧。何況她頭天晚上才說了將綠萼收房這便回去出爾反爾,以後還有什麼威信?老夫人出馬自然意義不同,老夫人可還是蕭家的內當家呢,一句家規便堵了眾人的口吧。
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兒,因此千恩萬謝的殷勤扶了老夫人,祖孫兩個緩步帶著媽媽丫頭們出了鶴年居往清苑而去。
第一卷 菡萏 第一百四十三章 驚豔
第一百四十三章 驚豔
老夫人一進了清苑的西跨院,綠萼立時熱淚盈眶,這是大救星來了啊。雖說口裡還堵著破布手上還綁著繩子,還是盡力強掙扎著撲倒在地上,口裡嗚嗚咽咽發出一些含混的聲音,淚珠子成雙成對的往下滾落。
老夫人皺著眉厭惡的望著綠萼,昨兒可也不怪惜兒處置不當,哪個女子被奴才這麼算計了夫君,還能心平氣和的對人對事?還能說我這一巴掌是為夫君出氣的,我那一碗藥是為我自己出氣的?恐怕早都氣糊塗了吧!
綠萼之前想過千回萬回,溜進西書房時當然想的是從此不用再做使喚丫頭了,如今卻只盼著莫要再將她鎖在這小院子裡,就算將她賣出蕭府從此再見不到爹孃也比死在這裡強。
喝過斷子絕孫藥還不可怕,可怕的是三奶奶那一瞬間的目光。綠萼才不信三奶奶所謂的收了通房各得其所之類的鬼話,她之所以整晚的哭嚎,就是怕半夜裡被滅了口…
她是蕭府的家生子,她又如何不知道老夫人是最厭惡丫頭偷偷爬爺的床的。可這些年依舊有人在做這種令老夫人不喜的事兒,有人成功了,也有人失敗了。如今她也是失敗者,這事兒不提也罷,無論老夫人來了允不允許她作為三爺的通房存在,她,至少不用死在這西跨院裡了。
之前綠萼見三奶奶低眉順目的立在老夫人身邊,心底其實也有過片刻驚喜。不過也就是瞬間,她便知道那事根本不可能,老夫人的臉色太難看了,就像驚蟄那一天的滾滾天雷。
老夫人隨即說出口的話更令綠萼死了心,每說一句她爹孃在蕭府的差事辦得如何,她的心便沉了一分,老夫人的話越說越多,她的心也越沉越深直至深入谷底,待老夫人再次發話問她可能不哭不鬧的呆在西跨院等人牙子來領她,也許三天也許五日,她只知木然地點頭了。
“你若是老老實實等到離府,你的爹孃兄弟自不會被你牽連。否則的話,也只能叫他們陪你一同了。”老夫人說完這話便將手遞給皇甫惜歌扶她離了座位往西跨院外走去。
綠萼之前早被婆子們取出口裡的破布,如今卻再也不敢吭聲,只得對著老夫人的背影磕了幾個頭。她知道老夫人能聽見這聲音,也知道她只要按方才的吩咐待到離去那天,老夫人定不會苛責她的家人。也許,這就是她最後的所求了。
皇甫惜歌在這一會兒工夫裡明白了很多道理。她之前只怕發落了綠萼、那丫頭的爹孃兄弟便不好好給府裡辦差,又怕被人說她連個丫頭也容不下。她這想法兒似乎忘了什麼叫主子主家,什麼叫奴才下人了。
誰的錯就該誰擔著,她皇甫惜歌都能勇於認錯,扭頭卻怕區區的奴才明明是做了錯事卻反過來拿捏主家?莫說是奴才了,就算是親人朋友又如何,有錯便得認便得改,不認不改以後如何來往?難道還能因了親情友情不停的原諒不停的放過?
先不說這麼做只是委屈了自己卻放縱了他人,只說這種想法若是紮根扎得深了,叫她以後如何管家?府裡的家奴哪個不是有兄弟姐妹有爹孃在各處各院當差的?前怕狼後怕虎使不出當家主母的威風,豈不是得一輩子被奴才拿捏著,最後將偌大的家業搬淘一空?想到此處皇甫惜歌不由得冷汗淋漓,紗衣的後背心處似乎也被汗洇溼,粘膩膩的貼在背上令人心煩意亂。
扶著老夫人進了清涼閣坐上羅漢床,皇甫惜歌便喊流蘇去叫小廚房端些井水湃過的瓜果來。六月初幾的天氣還不算太熱,她的鬢角卻早已被汗溼透,之前妝扮的精緻眉眼處也露出幾許疲憊,令老夫人油然泛起憐意。
想當初自己也是這麼過來的啊,老夫人心底嘆道。這孩子還有自己這個老祖母扶持著,可當初的自己呢,全靠一點點摸索一點點硬扛啊。老太爺又不如三郎生得聰明,在外院打理庶務全靠著一腔熱血埋頭苦幹,回了內院對夫妻之事也是懵懵懂懂茅塞未開。
因了老太爺的憨厚加之很早便做了家主,那時候想勾搭老太爺的丫頭可不比勾搭三郎的還多些?老太爺哪有三郎的靈醒勁兒?三郎還知道開解惜兒溫言軟語安慰著,還知道到鶴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