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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中濃墨重彩的你。用盡全身的意志力和勇氣,轉身就往回寨子的方向跑。愛情的幸福,像我這種罪孽深重的女子,是永遠無法企及的——既然知道如此,我早該遠離愛情,越遠越好。

我一路跑回不曾停歇,不顧成達塔娜她們著急的目光,一直到自己的房間,才緊緊反鎖上房門,放聲大哭起來。我只是如此軟弱,軟弱到面對不了自己,面對不了你。其實早就明白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偶然不過是必然在某種介質下的一種轉換形式。能遇見已經很不容易,所以才要珍惜你送給我的每一種巧合,僅此而已。

因為,喜歡著、卻又隔著一個世界之遠的悲傷,我一個人承受便好。

我不想出門,不想和任何人說話,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窩了整整兩天,急壞了挺著肚子的塔娜。她在外面一邊哭,一邊勸,我在厚厚的木門後靜默地一同哭著,因為沒有人關懷,卻又一直受傷害,甚所以才想召喚出另一個世界的力量。而自己唯一的朋友,也竟是自己所創造出來的唯一的依託。

直到有一天當我醒來,周圍的他們都悲傷地垂著一雙雙,閃動著微光的眼睛。塔娜忙著咋呼女孩兒們到廚房煮粥,吉子轉身到桌

前為我倒了一杯清水。我目光流轉不及,只見段功清秀的下巴上已經長出青青的胡茬,比起趕路而來那日的狼狽更多了幾絲頹喪。他輕輕張開嘴,卻又好像不知道說什麼,又慢慢閉上了。一旁的成達深深嘆了一口氣:“公主,你易容上跟段王走吧。紅巾反賊明玉珍部佔領昆明,王爺……梁王巴匝拉瓦爾密,現在已經敗退到了威楚。”

我大駭,想坐直卻軟軟無力:“昆明已經……淪陷了嗎?”我努力斟酌哪些才是他們能懂的詞句,又問:“那雲南這邊的形勢如何?”

段功點頭,極為憐惜地把杯子湊到我嘴邊,我側開臉,有些防備地接過,又客套地道謝。他又是一陣神傷,久久方答曰:“時四方乘機竊發,群盜滿山。看來,唯一安穩之處,只有大理了。”

塔娜端了熱好的粥過來,大腹卻不見便便之態:“馬車都備好了,我們,就隨段王走吧。”

“可他……”我把目光移到窗外,他究竟還是阿蓋的父親,我曾發誓為她盡孝道,然而現實卻如此這般。我看著他們,心裡百味雜陳:“那麼……父王,他怎麼辦?”

“公主,得罪了!”吉子如是說,話音剛落,我後頸的穴位被重重一點,口不能言,四肢癱軟動彈不得。他們定怕我因為個人感情誤了事,他們……果然是計劃好的!

我用怒瞪的眼睛表達自己強烈的不滿,無奈塔娜輕咬嘴唇只裝作視而不見,折了一塊三角的紗巾,剛好自鼻開始遮住了我的半張臉。我就這樣像提線木偶一樣,和吉子他們一起上了段功來時乘坐的車廂,成達頭頂多了寬大的帽簷,把馬車趕得飛快。外面的村寨早已被戰亂變了模樣,人煙稀少,有的房屋還冒著戰火燃燒的黑煙。我一定是眼睛瞪得太多,要不,為何現在變得如此模糊?

段功輕輕將我攬在懷抱裡,聲音在耳邊低響:“鄉民們大多都逃了,更裡面的山箐,路太艱險,戰是不會打到裡面去的。”

我想點點頭,卻因為封鎖的穴道一點氣力都沒有,只能眨眨溼潤的眼睛。馬車緊靠路邊低調地飛馳,想遠遠躲開東邊祭壇方向打鬥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像是感應到某種東西,越來越不安。我一著急,湧起師傅教過的呼吸吐納之氣,居然衝開了被點的穴道,著實嚇了他們一跳。我扭轉身,奮力掀開馬車的簾子——

果然,冥冥之中的第六感應是真實存在的。不然,怎麼我能穿過槍林箭雨,去看到那雙驚慌無措的、熟悉的眼睛……

第五十三章 呂閣鏖戰

“爸……”

我失聲痛哭,大叫起來,聲音好像撕破嗓子一般裂痛。像個得了選擇性耳聾的聾子,除了刀劍相交的金石之聲,我什麼都聽不見。我看見塔娜隨我一齊哭了起來,嘴唇蒼白;我看見吉子和段功皺著眉好像在嚴厲地阻止我,他們嘴唇開闔似求生的魚……這一切,在我眼裡只是一場無聲的默劇。

我的腦子裡只是驚悚交織著那些突如其來的問題:為什麼老爸也穿越到了元代?為什麼他穿著幾乎讓我辨認不出的袍子?又為什麼,他會陷入這兵荒馬亂之間,如此無助,如此悲涼……腦海裡霍然翻騰出離家前溫暖的景象,每天回家都能聽到老爸樂觀爽朗的笑,然後在週末捲起袖子,頗有名廚之風地調侃我:“咱女兒這點兒出息,就好她老爸做的糖醋排骨……”

眼睛被往事壓得好酸,一閉竟然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