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卻不提章哥。
僧道二人皆有些個振奮,卻又都不敢與三郎起名兒。九哥道:“三郎小字便叫佛奴罷,再大些兒再與他取個大名兒。二郎卻要真人與他個道號。”言語間便將這兩個兒子分與僧、道兩家。
不悟口宣佛號,將手中一串持珠當時留與三郎,玉姐親手接了,付與胡媽媽道:“與三郎掛床頭上,待他好了,叫他隨身帶著。”清靜笑意更深,亦將腰間一隻白玉葫蘆解下,道:“貧道亦有一物以相贈。”道門好以葫蘆裝盛丹藥,清靜正是個丹鼎派的,這葫蘆便有些個喻意,玉姐亦親手接了,叫於向平送與二郎。
兩個皆說:“如此,當回去備寄名符兒了。”實則是回去周知這好訊息。
九哥卻起身握這二人之手,且說:“方才拜託之事,休忘了與蘇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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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僧一道拜辭之後,玉姐便問九哥:“你託他兩個甚事哩?”九哥因一長一短說了,玉姐笑道:“我也聽娘說來,爹原叫這文狀元氣得不行,好好一個土司的侄子,放到手下不數月,便學成個結巴。他如今好了,卻不好埋沒一身才華。”
九哥道:“正是這個道理。”
不想這文人脾性,還是文人知曉,不悟想得不差,這文歡卻是寧可往石渠書院做一教書匠,也不想往朝廷裡打滾兒了。九哥頗為惋惜,卻也只得作罷——恐蘇先生與其爭吵。
不悟來回話時,恰三郎痊癒,玉姐抱著三郎叫他:“佛奴快來拜師傅。”佛奴幼小,行動不便,只在玉姐懷裡,將兩隻手兒拱一處,作個揖。不悟笑撫其頭道:“好好。”
九哥雖因文歡之事小有不快,看著佛奴健康,便將這點不快暫且不提,笑道:“他如今卻好了,前些時日將我與他娘好嚇一大跳。”
語音未落,卻又來了個人,將他跳了一大跳。卻是慈壽殿的宦官來報:“官家,官家、娘娘,太皇太后病了。”
☆、139徵兆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言者無二、三。
縱是做了神仙天帝;也要煩心孫女兒好好兒的天庭不呆,非要往下界洗澡;叫個放牛的偷了衣裳之後便鐵了心要與這窮小子過一輩子;長輩將她帶回天上,她依舊忘不了這偷女人衣裳的臭流氓。
天帝尚且如此,人君亦不能免俗。九哥自落地起;直至幼子病癒;亦是一把辛酸血淚。原道考驗已過,往後自可安心做事,不想太皇太后又病了。九哥一口氣憋在胸口;想散也散不開去。
太皇太后歷事四朝;壽近八旬,照說也是時候病上一病了,內外一想她這年紀,也都釋然,內外命婦、宗室外戚皆欲問安。皇太后、淑太妃兩個侄女兒侍疾床前,皇后、孝愍太子妃噓寒問暖,又有廣平長公主等皇女,原侯家等外戚,皆來。
九哥做人嗣孫,縱有妻子在前支應,也於理政之外常往問候。又詢問御醫,究竟為何。本朝倒不興個“治不好朕殺你全家”,太皇太后又是高壽之人,御醫心裡從容,面上也作愁苦狀,回道:“臣與官家說實話,太皇太后壽高,都是些個有年紀人的毛病兒,只好靜養,且看天意。若叫臣等將太皇太后治到如年輕人,抑若是保著長生不老,那卻是神仙的勾當,非臣等力所能及了——臣等不敢欺君。”
御醫這話說得極大膽,九哥聽了小有不悅之意,沉聲道:“爾等只管用心醫治,休拿這等‘天意’的話來搪塞與我。便是要‘聽人命’,爾等也須‘盡人事’。”御醫心頭一顫,這才有些慌張,跪下道:“臣等自當竭盡所能。”
九哥這才放他去了。
慈壽殿裡,因人多,皇太后便說:“這麼些個人鬧鬧哄哄,吵得人頭疼,縱沒病,也叫鬧得心煩。問安的都不須進宮,親戚們分班罷。”
玉姐聽她這般說,暗想,我也正是這個主意哩,卻又不知她要如何分派了。玉姐心裡,實是不想與皇太后一班,她此時方悟秀英所言之事。若太皇太后真個撒手西去,留下皇太后與她打擂臺,她固不怵,也要難受。想著,便與孝愍太子妃換了個眼色。
王氏心裡極明白,皇后這是不想與皇太后對上,便要用著她了。她卻並不在意,她隱忍是為著女兒,如今女兒也出門子了,前日報說有身子了,只消生個兒子,便是站穩了,她也不須擔心因她待皇太后不好,壞了女兒名聲使女兒嫁不出去。王氏與皇太后的冤仇,這輩子也清不了,不與皇太后添添堵,她生怕死後無顏見孝愍太子哩。
當下王氏便請纓要與皇太后一班,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