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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部分

青、一紅兩個影子飄了來,又以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皆想:都說病急亂投醫,官家娘娘居然想僧道也召了來。三郎不過是尋常小兒發熱,偏要弄這般大陣仗。

原來,這學醫的凡學得好些兒,便不好信僧道,以治病須醫不須巫。內裡一個張御醫道:“我等再往內探視三郎,頂好已是退了燒。”旁人曉得他的意思,明明是他們出的力,服藥總要過一時才能見效,若是此時那僧道裝腔做勢做個法,三郎退了燒,他們便要成不學無術,僧道反成功臣了。

不想那不悟與清靜卻不攬功,只勸導帝后二人寬心。不悟說:“小兒之疾從來不比成人,御醫慢,乃是為慎重。治病好有一比,好似兩軍對壘,最忌臨陣換將。若非著實不堪,還請靜候。”他敢這般說,也是因曉得太醫院裡少有不學無術之人,些許小兒毛病也能看得好。

清靜亦從旁幫腔,道是請帝后寬心,此事是常有的。心下卻也納罕:從不曾聽說皇子們有其疾病,也是難得了。

不多時,御醫回說三郎已退了燒。玉姐面上便止不住笑將起來,笑畢,又頗覺尷尬,畢竟是御醫將燒退了,自己先時還疑心於他們。正因此,她便攛掇著九哥要好生賞賜御醫,將這四個都賞了金銀,命他們好生看顧三郎,直至痊癒。

不悟與清靜相視而笑,頗覺無奈:究竟喚他們來是為個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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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玉姐聽聞三郎已退了燒,便要動身去看兒子,九哥見這一僧一道枯坐於旁,便對玉姐道:“你去看三郎,我與他們還有話說。”玉姐頷首與兩人示意,匆匆去看兒子。

九哥卻問這兩個近來可好,可有甚新訊息。不悟躬身道:“大相國寺僧人已於北地建廟數座,宣揚善意。”清靜隨後道:“我道門亦然。北地民風淳樸,頗有向善之意,又純良,極信朝廷。”

九哥道:“如此,我便放心了。近來兩位可曾往書院裡去?蘇先生可好?”

不悟便笑道:“他倒尋著衣缽傳人了。”

九哥詫異道:“我曾問他,書院以後可交與誰,他幾個兒子,我看都頗好,他卻不曾說要叫哪個來主持書院。如今卻是何人得入他法眼?”

清靜道:“也不是個凡人,卻是先帝朝最後一個狀元。”

九哥眼睛張得大大的:“文歡?怎地是他?”這文歡雖不結巴,卻有個極難纏的口頭禪,說三個字兒便要“啊”一聲兒,誰個聽了都覺著煩,不得已,叫他去編修先帝實錄,做個不消多說話的活計。不想卻又將分往他手下的一個西南夷土司的侄子教得學會了這口頭禪,恨得洪謙於家內咒了他半日。

這樣一個人,叫他主持書院?

不悟咳嗽一聲,道:“文歡學問是極好的。更因近來少語,省了許多應酬的功夫,更一意鑽研,頗有建樹,是以蘇正看他極好。”

九哥道:“但凡書院,須有大儒坐鎮講學。我固知文歡之才,然讓他講學?這卻……豈不要聽的人憋死?”

清靜兩眼笑得眯成一道線,回道:“蘇長貞牛心左性,非特自己堅持,且要將文歡拗過來。”

九哥因問:“如何拗來?”

清靜道:“還是與永嘉侯學的,將文歡叫來說話,但說一個‘啊’字,戒尺便要落將下來。直將人打得改了。又教文歡說話慢些兒,一字一頓,休將那個音帶出來,不數月,便改得差不離了,只如今文歡說話頗慢。”

九哥扼腕道:“早知有這般辦法,我早做了,蘇先生奈何搶我狀元去?”卻又不好意思明將這說話已不磨人的文狀元搶回來,卻要叫這兩個出家人做說客,“兩位與蘇先生說,他如今老當益壯,還可主持數年,且將文歡借我一用。”

這兩個都不敢寫包票,不悟更想,人還是那個人,又非品行不端、又非才華不夠,你們只因覺著不舒坦便要將人遠遠打發。如今旁人將文歡調…教好了,你又來搶,真個是“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蘇正一心為公倒沒甚麼,文歡總是一時人傑,好歹有些個傲氣,又有石渠書院這退路,恐不會搭理你。若你真個有理,何以不自與蘇長貞說去?

口上卻說:“貧僧這便去傳話兒。”

不想玉姐看過三郎,復返身回來,又有事與他兩個商議。九哥聽玉姐說:“也是我疏忽了,先時他們也沒個災病,我便只與他們添香油錢,忘了於廟裡寄個名兒。三郎這裡,是不是因著沒與他起個名兒,沒將他拴住了?還請兩位與他取個名兒。”便也說:“二郎、三郎皆年幼,也是這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