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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玉姐聽了,笑道:“也不算太過份了,我與娘出門,難道自與旁人答話,還不是遣了她們去說?他家挑剔卻是真的。且那位娘子還有孝哩,看著也不像是非得出來討生活的,卻是沒規矩才是。”

秀英道:“休說旁人家,咱且回家,吃罷晌飯,還有事哩。”玉姐起身,與秀英離了去。將罩上蓋頭,玉姐卻從袖子裡滑出只錢囊來,取了兩個銀角子,叫小茶兒遞與掌櫃:“我初來,請大家吃茶哩。”

掌櫃忙要謝。秀英道:“休要謝她,小孩子家,識些禮數是該當的。下回熟了,再來,可就沒有了,休說她小氣便好。”

掌櫃笑道:“怎會。”

及至家,秀英長吁短嘆,玉姐還道她在想鋪子的事,勸道:“本錢是其一,招不招恨是其二,三也是這府君且不知在這裡多久,長些兒還好說,若短了,似這等與胡商交易之事,往後便沒有了,界時這支起的攤兒又要如何辦?做一回、停一回,家中又不是專一買賣的人家,何苦來?”

秀英道:“你不懂,休多嘴。擺飯來吃,後晌與我往州府裡去,要打牌哩。”玉姐道:“我又不會。那府裡富貴,咱走得太勤,倒不好。”

秀英道:“你懂甚?誰個叫你巴結人去了?多看看那裡氣象,開了眼界,往後便不至怯了場。”玉姐方應了,她以去了州府,自與酈家姐妹說話,也不甚在意。

不想到了州府,申氏卻叫她也上桌來打牌,玉姐十分推拒:“我不會哩。”申氏道:“那便學罷。你問問她們,都是會的。”又問玉姐平素在家做甚,為何不會打牌,難道不曾陪長輩玩?

玉姐道:“我讀個書、繡個花兒、或下個廚。外祖母喜靜,常誦經,是以家中不怎打牌。”話說程家糟心事多,誰有那個心?到了洪家,打牌的人手且湊不齊,又如何打?

申氏“哦”了一聲,招呼她往身邊坐了:“來,我來教你。這個不須精,卻是要會的。我們這些老骨頭,又俗氣,又聒噪,偏愛這個熱鬧。京裡也是,常打個牌、聽個戲、看個百戲,你學著些兒,以後啊,用得著。”

秀英暗思,這以後,怕是出門子之後了。原來內裡還有這等門道。她不曾正經做人家兒媳婦,自是無緣知曉這些事兒,便是林秀才家,去得也少,略抹幾把牌,卻不曾想過要教女兒。

申氏一道打、一道教,玉姐伶俐,上手甚快,申氏開心道:“是個伶俐人兒哩。”然玉姐初學,手氣雖好,終欠老道,輸了一貫錢,便收手不打了。申氏一邊兒坐著玉姐、一邊兒坐著六姐,玉姐終是在江州一城長大,京城事並不懂得太多,便多聽申氏母女閒聊。

申氏又向秀英打聽盛家事。

秀英自家也動心,便曉申氏之意,因申氏說:“他父母在孝中,卻不好見,我原想問問,他家怎生教得出這般好孩子來哩。你們同在一城,可知道些兒?”

秀英便將盛凱之事一說,又說:“是個好孩子,然我與他家裡人卻不曾見過。都是新進的秀才,未及走動,他家又出事了。娘子要知他家事,終須自見了才好。”她總想不到申氏有意玉姐,還道是因著兩人買賣之事才親近,便不多這個嘴,設若人家兩家成了,她又說了潘氏之不好,豈不是自討沒趣?

打一回牌,秀英也輸了一貫錢,天色漸晚,秀英辭出:“家裡還有等吃飯的人哩。”申氏也不攔著。六姐倒與玉姐頗有惜別之情。

玉姐回家吃飯,飯桌兒上說起:“打牌輸了一貫哩,她們是有意輸,我卻是真輸。再這麼下去,我倒好長輩兒做個‘老叔’了。”說得秀英也笑了,恐洪謙讀書人,說這打牌不好,替玉姐道:“那府君娘子說,往後用得著,老人家都愛這個。”

洪謙一想,是這個理兒,便說玉姐:“你怎麼輸的?輸了多少?從頭輸到尾?”

玉姐道:“我輸一貫便罷手。”

洪謙笑道:“那我便教你。”把秀英驚得眼都瞪圓了。

洪謙精於此道,但見十指翻飛,看得玉姐目瞪口呆,洪謙道:“這是小道,待熟了,不動聲色,便好贏。”便教玉姐抹牌、搖骰、如何扣牌、算牌……

作者有話要說:御姐爹,也算是五毒俱全==

☆、51秀士

卻說這洪謙教玉姐賭博;父女兩個,一個是初學、一個是複習,都在興頭兒上。雖都剋制著;卻不想惹惱了一個人。蘇長貞又不是聾子;鎮日裡叮噹亂響,他如何聽不到?當下將父母兩個採了來,一人敲了二十手板;先打洪謙;將力氣用盡了,再打玉姐,卻是輕了些兒;且打且罵:“都不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