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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上,聞著他頸項間隱隱傳來的男人氣息,我真恨不得張嘴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致他死命。象是感覺到了我的殺意,他幽幽地開了口:“你可知那年你歸臻的夜宴後,有多少少年為你痴狂。”我愣了愣,為了他突然提起多年前的那場晚宴,也為自己當年原來那麼出名。

“這宋朝的歸臻宴本是各家長輩為自己兒子爭奪良妻的好時機,所以幾乎每家都帶著適齡的少年同去。我當時正好隨母親押送貢品到都城便也參加了這次宴席。那晚,你打扮得華麗柔美,整個人如同一顆明珠,散發著與其她女子都不同的光芒。那麼柔和、溫暖,絲毫沒有女子慣有的高傲、冷漠與不屑。讓我只想伸手抱住了你,讓你笑、讓你開心,讓你無憂。”他說得語氣自然,神情也沉浸在回憶中般,倒瞧不出是在說謊。我自動選擇無視他那些肉麻的話語,考慮著那晚不是我那弟弟的鑑臻宴麼?來此處數年,週歲時鑑臻和五歲時歸臻的重大區別我還是分辨得清的。那晚我那什麼歸臻、考試不過是被弟弟姓哪個姓而牽連到弄了出來的。

“可當吸引住了所有人之後,你卻突然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放肆地在那裡一個人大吃大喝。”他發出聲淺笑,“那時,我就想,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妻子。我一再央求母親來向你提親,可是母親卻不願意我日後遠離她留在大宋,始終未答應。”……呃,我終於抗雷不住額角黑煙冒起——這也能成了鍾情的緣由?不過聽起來,他不是大宋朝的子民,難怪眼睛是琥珀色的。

“後來母親終於鬆口,我興奮難抑,可沒想讓那蕭老太婆佔了先,好在又被你母親推卻了。可自此,我母親就讓我絕了這個念頭,說除非你先與蕭老太婆的大兒子成了婚,否則你母親都不會公然再削了宰相的面子,而且那時若再向你提親,便是不將相府放在眼裡,她不想因此引起紛爭。”我聽著他入神地回憶往事,內心希望他能一直就這麼說下去、其他什麼都別做,說到天亮或有人發現我這裡出了狀況為止。

可是這時,他卻住口不再出聲,象是沉浸在當年的回憶中。許久、許久,我終於抵抗不住睏意,迷迷糊糊地睡去。

再醒來時,天已亮了。我猛地想起昨晚的事,翻身看向旁邊,卻無任何人的蹤影。我猶疑地伸了下腿,發現血脈暢通,並無長久穴道被封后的麻痺感,身體也無甚異常,難道昨晚經歷的是夢境?不禁抬手撫住自己的太陽穴,卻發現自己的左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用金銀雙絲編織的軟鐲——哎?這麼說昨晚的確是有人來過了?那一切都是真的了!我又羞又怒,拼命地想把那鐲子擼下手腕,可沒想卻越擼越緊,勒得手腕出了一道血痕!我不敢再用蠻力,仔細觀察著這個鐲子,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它倒是自動又放鬆回了原先模樣。幾次如此後,我終於放棄與它的較勁,洩氣地甩甩手。這時,揮弦快步走了進來,我連忙把手腕藏到袖子裡。

“小姐,揮弦來遲了。不知為何昨晚睡的沉,今早就起得晚了。”揮弦站在那裡不好意思地說著。我氣不打一處來,哪是睡得沉了,必定是著了人家的道還自己不知!

“哼,你一睡沉了,沒準就被哪個賊子偷偷溜了進來!”我忿忿地說。

“啊?小姐,昨晚上出什麼事了麼?”揮弦頓時失色嚷道,“您哪裡傷著了麼?”

我被她一問倒是說不出話來,實在不好意思對她說“昨晚你家小姐被人輕薄了”云云的話,她又是個小喇叭,傳了出去沒得讓我成了別人的笑談——估計還沒哪家小姐在這社會里有此遭遇的。又想想她也不容易,成親後因為我這裡不願意換不熟悉的人伺候,她每五天才能得兩晚時間回家與她夫郎團聚,本想著我有了長隨她便可不必再陪夜了的,誰知這長隨才正式上任一天,便又沒了蹤影。於是,也不撒氣了,只能藉口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怕有人趁機來府裡搗亂,讓她事事多留心,晚上切不可睡的太死。

隨後的幾天倒是意料外的平靜,母親大人果斷地對外宣佈大女兒突得急病亡故,在家裡辦起喪事。與林家的婚事自是取消了,而我的定親儀式也因此延後。這些,對我的影響都不大,尤其婚事延後更是合了我意。我只時不時念著一直未有訊息的小米,和想著如何去了手上的鐲子。除此之外,我又多了個後遺症,在事件發生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能根治——每晚不到困極絕不上床。

夜晚,清涼如水。我坐在窗前,柔和的風拂過我的臉,我卻覺不到任何愜意。想想來到這個時空已有八年,這八年來我象是過的不錯,慢慢熟悉了這裡的生活方式、慢慢熟悉了這個新的身份,但我心裡卻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自己在掩蓋逃避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