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而已。我並未真正接受這個社會、並未真正把自己當成王於兮,所以我並不努力去適應這裡的女尊,並不努力去學習這時代女子該學會的東西,甚至連自己現在的樣貌都未真正仔細關心過,我依然一直活在自己的過往中。
我信手撫動琴絃,輕唱出的竟然是那首久違的歌未央》。
是誰還留戀的吟唱那熟悉的歌未央的
燈光已熄滅人已散場思念繼續糾纏的
我是隨波逐的浪偶爾停泊在你心房的
風不慢腳步只能匆忙轉瞬間已越過海洋的
……
那些被淡忘的時光是否別來無恙
它日若還能回過往也許只剩一句輕嘆
……
是啊,我早已越過時空的海洋,再也回不去了,我輕嘆中放下琴絃。這裡已不是我原先所在的和平年代,在這裡我越來越被動、越來越受制於人,看來我要活下去就必須真正把自己當成王於兮,走出去積極地面對一切。我不自覺地又望向了左手腕上的軟鐲,它的金銀雙絲猶如一對生死戀人緊緊地糾纏在一起,精細地盤出一朵朵美麗絕塵的花兒,猶如天生般的渾然一體、毫無破綻,實是一個無價之物。我始終無法找出它能緊鎖的原理,只能暫時讓它待在我的手腕上。前日不小心被揮弦看到,她還大大豔羨了一番,問我從何處得來,我只推說是上次在街上順手買回來的。
再仔細回想那天發生的事以及秦無傷所說的話,越覺得他並非尋常之人,他象是佈置了一個龐大的計劃正等著去實施,而那晚他不過是來向我暫時告別的,順便留下了這隻手鐲宣示著他對我的必得之心。
不識琴音
屬於王於兮的命運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躲不開,而這尚書府也已不再是安全之地,我開始努力學習騎射、武藝。白天基本都在操場上度過,而晚上則想著如何用現代所學到的東西為自己增加點保護能力。可惜自己一直學文科,對物理化學一點都不感冒,所以槍啊炮啊的樣子倒是畫了不少,可對它們的裡面構造卻是一竅不通。我不禁自嘲,一個現代女子穿越到這樣的女權社會里,本佔著很大優勢,應該活得如魚得水才是,可我在這裡卻總象是欠了別人很多東西,不停地有人冒出來向我討債。
母親大人請命去了邊疆,聽說是那裡突厥王的子侄叛亂還不時騷擾大宋國境,她作為一國的尚書,不到軍情十分嚴重本該在都城駐守,但她這次卻非常堅持地率隊去了,家中的事都交給了王嬤嬤,我想定是為了她的大女兒和那“逍字逆賊”。
經過了幾年相處,我對王嬤嬤多少了解了些,她並不是個惡人只是凡事都先從禮教角度出發且有點冥頑不化,就如我六歲那年她對我“爹爹”的反感也是因為覺得他逾越了這個朝代的“本分”,主要的便是拖延了我這個二小姐的回尚書府的時間。
最近,我每日都抽空和她聊聊當今天下的形勢,問問大宋的國力、毗鄰的國家情況以及一些民生動態,比如如今男多女少、生育率又不高所帶來的人口減少問題等等。她很是高興,詳細地告訴了我她知道的,對於人口的逐年減少她亦憂心,說是大宋目前的做法只能是依靠國力、年年要求鄰國進貢勞力來補充。對於我又問及的母親口中的“逍字逆賊”,王嬤嬤卻並未詳說,只說是夥痴心妄想的惡人。
一晃三個月過去了,每天起床或臨睡前,我都強迫自己面對銅鏡仔細把王於兮的模樣看上幾遍。這個身體已慢慢長成了花季少女,清澈嬌媚的眼睛顧盼生輝,可惜神情卻過於冷淡。我便對著鏡子讓自己變化出各種表情,如同個盡職的演員般練習一個少女該有的笑、嗔、怒,漸漸看多了,也就慢慢接受了自己現在的模樣。期間王嬤嬤也提了幾次要再給我物色個長隨在身邊,我自然是百般推脫,藉口要等母親大人回來後再由她安排,最後她只好先調了個穩妥的丫頭過來,與揮弦輪著值夜。
那日,信鴿飛回,帶來了邊境的訊息:突厥王的侄子魯斯圖篡位成功,扣押了突厥王的丈夫敬國公——也是大宋皇帝的胞弟,要求大宋拿白銀十萬兩、絲綢二十萬批及兩座城池去換。我心知此事一出,突厥已成了大宋邊境的一匹狼,而母親大人短期是回不來了,我更加不懈地訓練自己,免得未來有大的戰事發生時自己沒有一點自保之力。
時近中午,我從操場走回打算稍事修整後去吃午飯,半路上遇到揮弦一路小跑興奮地和我說有客人來訪,讓我速速回房。我問她來者何人,她卻搖頭神秘笑著,只說是我想見的人。我心裡納悶,這裡還有什麼我想見之人麼?
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