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並非那樣的人。”
大概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姜氏今兒總不言語,一點兒也不責怪肯定不可能,“晨哥兒若是病了,眼下童試怕是要耽擱了。”
安靜茹抬頭看著韓睿華,道:“人與人之間相處,總是少不得會有矛盾,說不得分開了,反而還有念想。”
她是有些心急,如果韓睿華外放的話,她勢必要爭取跟著去任上。
韓睿華那裡不知道妻子的為難,摟著她道:“總還要再等等的,母親身子不好,如何走得開?”
如果韓睿華單獨去任上,安靜茹還要多出更多的操心來,想了想洩氣了。隔天一早,送走韓睿華便先去晨哥兒屋裡,大老遠就聞得一陣藥味兒,毫無意外,晨哥兒病了。
看過晨哥兒才去姜氏屋裡,姜氏臉色比昨天好些了,還問了問朝哥兒的情況,安靜茹一顆懸著的心,終於穩定了一些,“讓母親記掛,朝哥兒並沒有大礙。”
原還打算將朝哥兒帶在身邊,是品翠勸了兩句,安靜茹也覺得姜氏看到朝哥兒,大概也不好受,故而就沒帶,只是去看晨哥兒的時候帶著了。朝哥兒見哥哥病得躺在床上,還伸出肥妞妞的小手學著大人的模樣去安慰。
姜氏淡淡道:“以後叫人看緊了,朝哥兒歲數小,這一次沒事兒是萬幸。”
這件事就這樣輕輕揭過去,姜氏的心態平和下來,沒想到去太夫人屋裡請安時,太夫人又拿出來說了一通,盧氏也是一臉愧色,寶哥算是從犯,因為他年紀大,還被盧氏打了一巴掌在屁股上。
寶哥乖順一些,自此後便鮮少來大房這頭玩耍。此是後話,太夫人拿這件事說事兒,被姜氏擋了回去:“小孩子哪有不頑皮的,等他們年紀稍稍大了,自然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
姜氏這樣說,可見這件事她是真不怪別人了,安靜茹的心穩穩落地,再想想自己多心想的哪些,反而覺得愧疚。晨哥兒那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待。晨哥兒養了三五日,徹底恢復,隔天便下場。
姜氏索性將下場考試的事兒也交由安靜茹幫著打點,崔嬤嬤見狀,心裡明白姜氏是想開了,若真抓著這樣的小事兒鬧騰,朝哥兒年紀小,那是真鬧也鬧不完的。
其實姜氏也確實想了許多,回想當初,太夫人或許是無意,但毫無疑問,正是無意間做出的事兒寒了自己的心,再不濟自己總不能老了像她一般。
晨哥兒童試過了姜氏便要帶著他去顧家,安靜茹忙了幾日,同崔嬤嬤一道將禮品車馬,以及沿途落腳地兒皆打點出來。
轉眼秋涼,韓睿龍的平安信回來,說是已經接到二老爺,已經在回程的路上,太夫人叫了甄紘來將容珠接回去,只說等二老爺回來後,她再回來小住。
容珠身邊的嬤嬤也勸了一番,容珠跟著甄紘回去。只是甄紘往常還會在太夫人屋裡小坐,這一次來只說家裡有急事,一盞茶也沒吃,接了容珠便走了。
容珠雖沉默不愛說話了,到底在身邊還能解悶,眼下只有容蘭和玉姐兒,容蘭天生就適合做透明人,玉姐兒膽子雖大了,只是太夫人的脾氣愈發不好,她又變得畏手畏腳。
姜氏出門,安靜茹的孃家、容惠夫婦皆來送行,臨行前還要去一趟王府,自是一番忙亂不提。中秋節也過的悄然無聲,韓國公府幾個爺們都不在家,王府的莊親王去了前線,又因前線的局勢不明,秋闈以及明年春闈,這個中秋節幾乎沒有一點兒節氣味兒。
但韓明德仍舊帶著一家大小過來吃了一頓飯,飯後早早就散了。
八月十八這天,將姜氏和晨哥兒送上碼頭的船,安靜茹乘著馬車回府。
品翠盯著晦暗的天色,憂心忡忡地道:“看樣子要下雨似的,一場雨落下來,天兒就一日比一日冷了。”
顧家在南邊,姜氏這一路是朝南走,南方的秋天還有秋老虎一說,冷是絕對沒有那麼快的,朝哥兒悶悶不樂地趴在安靜茹肩膀上:“大哥哥也走了,二哥哥又不陪我玩耍……”
趙嬤嬤微笑道:“晨哥兒要不了多久便回來,不過一兩月罷了。”
朝哥兒小模小樣地嘆氣:“沒人教我念哪個什麼《千字文》了……”
品翠認得字,笑道:“如果小少爺不嫌棄奴婢笨,奴婢教您念,再不濟也給小少爺尋個先生來可好?”
安靜茹一邊聽她們說話,一邊卻想著再往北的氣候,胡天八月即飛雪,也不知道弟弟和朱師傅怎麼樣了。
這裡還沒走到榮恩軒,就有太夫人屋裡的丫頭尋來:“太夫人屋裡來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