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不明白的人卻覺得罰的有些冤屈。
晨哥兒也覺得發得重了些,一個月的月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但這些丫頭都是來自貧苦人家,一個月的月錢可以養活一家人呢。等他們退下,便求姜氏:“是孫兒不許她們跟著的,奶奶何苦怪她們?”
小小年紀便這般心軟,姜氏無聲地嘆口氣,清清冷冷地道:“她們的差事就是照顧你的周全,沒有辦好差事就是她們的錯,你年紀雖小,卻也該明白這些了。你對下人好是你寬厚,但好過頭就是縱容她們。今兒我在這裡說話,做下人的卻還提出異議。可不是你縱得她眼裡沒人了?以後便是她真做錯了什麼,也會找各種藉口推脫,說不得還要推到你身上去!”
晨哥兒一時沒有言語,姜氏知道他不服,只是年紀小,以後慢慢總能明白過來。扭頭朝崔嬤嬤道:“去看看華哥媳婦那頭可處罰了丫頭婆子們沒?”
崔嬤嬤心有一震,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驚愕,夫人的意思……
☆、142:又見故人
崔嬤嬤想說兩句,朝哥兒滿了半歲後,小胳膊小腿兒就撒歡,能走路就開始闖禍,姜氏真正是想多了。只是話到嘴邊,還是嚥了下去,福福身叫人去問。
太醫被門上的婆子領著去榮恩軒,崔嬤嬤在院子裡站了片刻,去問的丫頭很快就返回來:“三奶奶那頭也把朝哥兒身邊的乳孃等人叫去訓斥了一頓,林媽媽罰了兩個月的月錢,餘下四人罰了一個月的月錢。”
崔嬤嬤不由得鬆了口氣,回到屋裡照著原話說給姜氏聽,姜氏的眉頭反而越蹙越緊。
朝哥兒經太醫瞧過,只是叫熬兩碗薑湯服下去,安靜茹鬆了口氣,沒好氣地瞪著兒子,兒子年紀小,大道理他未必會懂。然,太醫說晨哥兒向天體弱,雖然這幾年養好了七七八八,先天不足總是難以彌補。
趙嬤嬤見姑奶奶眉頭深鎖,琢磨著道:“朝哥兒年紀小,這件事總歸是個意外,姑奶奶何苦想那麼多?”
不是安靜茹要多想,晨哥兒若是有個好歹,她和姜氏之間就要裂開一個縫隙。安靜茹嘆了口氣,姜氏多疑,自己一直如履薄冰地維持著兩人之間的關係……
“罷了,咱們去晨哥兒屋裡瞧瞧。”
說罷,叫朝哥兒自己跟上。趙嬤嬤原想叫林家媳婦等人也過去陪個不是,安靜茹搖頭道:“何苦弄得這般厲害?”
趙嬤嬤留心細想,朝哥兒胡鬧自己落水,晨哥兒出手相救,正是兄弟情分。她在這樣想,崔嬤嬤也這樣說給姜氏聽。
姜氏並未搭話,崔嬤嬤也弄不明白姜氏的心思。好不好那頭太夫人知道了,隨即打發瞭如意過來詢問,如意並未說太夫人知道後大發雷霆的話。
正好安靜茹帶著朝哥兒過來瞧,晨哥兒在姜氏的反駁下沒有去海棠閣繼續讀書,而去了臥房休息,那裡頭又時不時地傳來一兩聲咳嗽。再瞧見朝哥兒自己蹦蹦跳跳地走來,姜氏想起晨哥兒這麼大的時候,才剛剛學會走路。
朝哥兒一瞧見長輩臉色不好看,第一個反應就是認錯,本來蹦蹦跳跳地,見祖母臉色不好看,還沒走到跟前,立馬就垂下頭,慢騰騰地移到姜氏跟前,和孃親一道見禮,搶在孃親前頭道:“祖母,孫兒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安靜茹無奈護額,“兒媳叫人熬了薑湯。”
趙嬤嬤將食盒遞給崔嬤嬤,崔嬤嬤微笑道:“三奶奶想的周全。”
晨哥兒喝了薑湯,又捂了一身汗,吃了藥下去,咳嗽聲便住了,姜氏這才放心回去,到了屋裡,大老爺見她還沉著臉,問過晨哥兒的情況,便笑道:“比起他小時候,如今不知好了多少,人食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時候?何苦操這樣的心?沒得寒了華哥的心。”
崔嬤嬤深覺這話有理,朝哥兒同樣要叫大老爺、大夫人一聲祖父、祖母。本來中間就隔了一層,並非是親孫子,但名義上確實是他們的孫子,偏疼晨哥兒太過,三爺和三奶奶心裡就沒有想法麼?
就好比太夫人偏疼二房,姜氏心裡不也同樣不服氣麼?當然,這個不服氣是兩個兒子都是太夫人親生的,三爺並非姜氏親生。只是,三爺和三奶奶都努力維持著關係,倘或這些努力沒有效果,他們心裡會如何想?
大老爺是太夫人親生的,姜氏作為兒媳婦,縱然心裡不公平,可終究孝道和血脈在哪裡擺著。三爺和大老爺夫婦連這個血脈都沒有,只有孝道而已。太夫人現在的日子……
晚間韓睿華回來,安靜茹將這事兒告訴他,也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韓睿華安慰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