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哪個府上的?”
那姑娘卻不說,眼睛盯著李淑華,似笑非笑道:“這位姑娘生的真好看。”
“這是小女,還不快給姐姐問好。”
剛才還是姑娘,轉身就變成姐姐了。
“不敢當呢,夫人莫要客氣,既然是去忠勇侯府,正好順路。”說罷給丫頭打了眼色,丫頭探出頭與趕車的婆子報了地址。
裡頭李夫人已經與這位姑娘攀談起來,那姑娘問她從什麼地方來,李夫人想著和韓家扯上關係總是長臉的事兒,笑道:“韓家老太君身體不好,我今兒帶著小女去探望。說起來韓家老太君也甚是辛苦,白髮人送黑髮人,一連送了兩。可憐還有個小曾孫,小小年紀都沒了親孃……”
那姑娘微微露出詫異,李夫人更覺自己知道韓家的事兒很是有光,又細說起來,將自己知道的韓家的事兒皆說了一邊,本來也應該到了孟家才是,偏偏說完了還沒到。她自己是沒察覺,李姑娘卻覺得時間過得尤其慢。
那姑娘從李夫人話裡就明白她是想讓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做了韓睿龍的繼室,便看著李姑娘笑了笑,李姑娘只覺那笑意味深長,臉紅的如果腳下有個地洞怕是就要鑽進去了。
等李夫人說話停頓的間隙,那姑娘微笑道:“素聞韓國公府二爺對亡妻十分好,夫人真正有眼光呢。”
李夫人再不濟也聽出話不對味兒來,因此含糊幾句就不說了,耳根子終於清淨,李姑娘才有勇氣抬起頭,正好對上那姑娘投過來的目光,又匆匆垂下頭。心裡暗道,許是自己看花眼了,怎麼覺得這姑娘的眼神有股子敵意?
好在馬車行駛的慢,也到了忠勇侯府外,看樣子這姑娘是打算送到門口就不送去,李夫人拉著女兒下了馬車。正巧趕去韓家沒見著李夫人母女的陸青苑也才剛剛返回來,見她們從別的馬車上下來,倒不是韓家的馬車,便打發身邊的婆子去問問。得知是送李夫人母女回來的,叫請進來吃口茶,那馬車卻已經揚長而去。
陸青苑覺得古怪,上前客氣地問李夫人。李夫人似笑非笑道:“不過相熟的人家的女兒,身上還有事兒絆住,才急匆匆辭去。”
陸青苑明白表姑母的意思,也不惱,仍舊笑吟吟地送他們母女回屋,到了屋裡支退旁人,朝李夫人直言道:“我也才從韓國公府回來,表姑母以後沒要緊的事兒別去打攪人家,韓老太君今兒也與我說了,表妹模樣好又知書達理,該好好尋一門匹配的親事,別把好端端的姑娘耽擱了。”
這是太夫人的原話,還算客氣的,若要陸青苑來說,就是韓家太夫人看不上你李家的姑娘,別再順著竿子往上爬。
李夫人臉色那是相當的難看,陸青苑也不想多她,話已經帶到,福福身便走了。
且說安靜茹,送走了李夫人母女,還沒到榮恩軒,陸青苑就來了,又陪著在太夫人屋裡說了一會兒話,剛剛將陸青苑送走,就瞧見夏香哭著尋來:“姑奶奶不好了,朝哥兒和晨哥兒落水了!”
一句話驚得安靜茹耳膜嗡嗡作響,急匆匆朝落水的地方去。晨哥兒童試越來越近,安靜茹已經約束了不許朝哥兒去尋晨哥兒,只叫他與寶哥玩耍。李家媳婦和寶哥的乳孃以及丫頭們皆看的緊。
結果兩個小孩兒還是偷偷跑來了海棠閣,那海棠閣外頭便是水池,朝哥兒從來就冒冒失失,因為要避開丫頭婆子,兩個人挨著水池走,結果不小心落下水。
晨哥兒在屋裡聽見,慌慌張張跑出來跳下去,好在那水靠邊的地方不深,晨哥兒也長高了不少,將朝哥兒救上岸。
“姑奶奶莫急,朝哥兒不過吃了幾口冷水,已經叫人去請太醫去了。”
安靜茹頭大,這個兒子乖巧起來十分乖巧,但小小的人兒真不知哪來那麼多鬼點子,也不知如何就把丫頭婆子們甩掉了。腳下不敢慢了半步,那頭盧氏聽說了,也慌慌張張趕來。
海棠閣原是晨哥兒讀書的地方,本來就幽靜,今兒發生這樣的意外,就顯得更加混亂。遠遠的沒聽兩個孩子的哭聲,反而是林家媳婦哭得眼睛通紅,一邊哭一邊給朝哥兒脫了溼衣裳,見安靜茹和盧氏並肩進來,歪在林家媳婦懷裡的朝哥兒縮了縮脖子,立馬道:“兒子不是故意的,兒子再也不敢了。”
再看看寶哥嚇得有些蒼白的臉,安靜茹真想好好教訓朝哥兒一番,盧氏見寶哥沒事,已經鬆了口氣,忙問晨哥兒的情況。
丫頭回道:“晨哥兒去換衣裳去了。”
“幸虧這天氣不冷,若是冷可不是要受了風寒。”
就是晨哥兒如今身子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