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天師心煩到頂的時候才會吹蕭的。”
我心下一抖,“你怎麼知道吹蕭的是天師?”
“這晚上吹蕭的……”
我馬上明瞭,這大半夜擾人清夢的除了易揚也沒人有這個膽子了。
“為什麼你總是幫天師說好話?”我斜睨著汀蘭。
汀蘭低頭,雙手揉搓著暗紅色的襦裙卻不言語。
我暗暗嘆了口氣,汀蘭,我近身的小丫頭,和我在天上上朝夕相處的小可愛,用那麼單純清澈的感情灌溉一個永遠不會把目光凝聚在她身上的人。可是,汀蘭又是否知道在玉潤清澤的外表下,易揚到底在想些什麼?不,她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又有誰知道呢?
三天後,就是登冕的日子。這些天天山上所有人都喜氣洋洋,奔走忙碌,好不熱鬧。
一來是登冕的所有細枝末節都要落到實處,二來是已經有很多小幫派的掌門首領陸陸續續地前來,都被安排在半山腰的四海閣。因為是小幫派,我都不得見,只等登冕後再做正式的接見,這些天,其他幫派的掌門,使者,甚至是拜帖賀帖都是易揚一人在打點。
唯一清閒的,反倒是我這個聖女了。
易揚走後,我回了自己的住處,打坐“聚靈”。按照《天降大典》,如果沒有那麼多事情發生的話,現在我已經可以將“聚靈”練下面的,也就是之前禮書泉給我的第二卷,開始練第二卷就是可以開始有一點輔助他人的本領了,隨著《天降大典》修習的加深,慢慢會有提高他人功力的能力,並且越來越強。
可是,我這個不合格的聖女,現在還只是把“聚靈”開了個頭而已。不知道有沒有教眾會因為這一點而有所異議,不過易揚肯定是堅定得站在我這一邊,加上又有水匕銎血淋林的先例在,想來也不會成為大阻礙。
下午,天色忽悠變得低沉起來,我身上隱隱的病痛告訴我又是風雨欲來。
果然,風停的時候,雨水落了下來。
我癱在臥房的軟榻上,看窗外纏纏綿綿的雨色。好象有個時候,有這樣一個人,半跪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得幫我固定藥包,他的表情那麼專注,好象手心裡正捧著無上的珍寶。我那時很安靜地看這他,看他束起來的頭髮有一縷滑落,看他微微有層薄繭的手,看他緩慢有小心的動作。我那時是幸福的吧,我想。
天主教內再也不是那樣簡陋粗糙的什物,被褥暄軟,器皿精緻。我在富麗堂皇的天山上想念那時的芷蒲谷,想念那裡三足草的味道,想念那裡清清爽爽的生活,想著想著,卻突然想不起那個人的樣子來了,那模糊的面容上只記得那雙眼,連天上的星辰都被比了下去,鳴河的流水也沒它清澈,天罡浩然,明耀灼人……
“天師!”汀蘭的聲音驟然響起,我向門口看去,門扇半開,可從我這個角度卻看不見門外。
不一會兒,只有汀蘭一個人進來。“主子,醫師吩咐雨天要敷的草藥我給您熱來了。”
我點點頭,示意她把藥放在我手邊。“天師來過?”我狀似不經意得問,“怎麼不進來?”
“……我剛來的時候看見天師就站在門口卻不進去,看我來了就把這個給我了,吩咐我給聖女點上……”汀蘭亮了亮手中的小瓷瓶。
我沒有說話,汀蘭徑自去搬了那臺青色琉璃鏤雕的燻臺來。放在我旁邊的矮几上。汀蘭也退了下去。
一股熟悉的青草的味道騰空而起,我盯著那個古色古香的燻臺死死得看著。那個時候,易揚也是那麼一瓶小小的百草香,幾乎就要虜獲一切,可是,可是,他卻從頭到尾,自始至終,都沒有真心。
越看越是心煩意亂,心裡有一簇無名的怒火,我狠狠掀翻了那個燻臺,琉璃破碎的聲音將一個屋子裝得滿滿的。
登冕大禮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易揚藉口教務繁忙再也沒出現過,倒是當菲琳雪來過一次。“當菲護法有事不妨直說。”我端著茶盞慢慢撥弄,對面的當菲琳雪一直面色不定。
“聖女……那日較場上,是我自己要求上場的,請聖女降罪。”
我只是看著手裡的茶盞輕描淡寫地說:“當菲護法哪裡的話,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當菲護法,這次又是天師派你來,來負荊請罪的嗎?”
“聖女!”當菲琳雪面露不忍,“真的是我自己要求上沙場的,這次,也是我自己擅自前來,天師毫不知情!”
“是嗎……那麼當菲護法不知道介不介意對我說說,你和水護法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當菲琳雪低頭不語。我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