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打量我和烏宗珉。我強烈的扭曲著臉,以前在電視上看過有人小產是什麼樣子,希望模仿的像。
“算了,放行吧。”馬上的女子揮了揮手。
烏宗珉千恩萬謝的推著我走了。
寶瓶口是條人工開鑿出來的道路。不長,只有百來碼。一邊倚著陡峭的巖壁一邊是奔騰的河流。
烏宗珉小心翼翼的推著這把破舊的柴車。柴車是在路上偶然看到的,我靈機一動想出這條點子來矇混過關,把山門的漢子自然是不敢來檢查一個要產的孕婦,就算看守的是個姑娘家也會不好意思來細查我,只要我沒被查出來,那麼烏宗珉也就安全了。
之前烏宗珉劫走馬車絕對是個巧合,但是暗門的人肯定對烏宗珉是否是天主教的人琢磨不透。如果他們再找來,發現我還是和烏宗珉在一起,那麼,烏宗珉肯定會上暗門的黑名單。
這也是為什麼我三番兩次提議要分開來,在河邊醒來的時候是,適才在寶瓶口前也是。烏宗珉只是個逍遙的劍客,我真的不能一直這麼拖累他。
聖女的身份是圈光環,也是道枷鎖;是張保命牌,也是道催命符。
烏宗珉推著車,半個多月的修養,加上芷蒲谷內的靈丹妙藥,他的武功似乎不退反進,推著車又穩又快,一面推一面掛著不陰不陽的笑容聽我的嚎叫。
我瞪他一眼,卻不能說什麼,嘴裡繼續發出吃痛的呼聲。
出了寶瓶口,我才算放下心來。
一直繃著的人垮下來,俯在車上直喘。
烏宗珉腳下不停,笑道:“你這潑婦裝的倒挺像,該不是骨子裡就是個潑辣性格吧?”
“你這莽漢裝的也不賴,是不是你也就是個無知愚民?”
“我朝暮公子何時像個俗人了!”
我斜睨著他,“是挺不俗的。”我陰陽怪氣的回答。暗諷他現在的土布衣衫,赤腳草鞋,蠟黃面容,加上這個破柴車,這不俗形象的確夠諷刺的。
他當然明白我在指什麼,沒好氣的哼著說:“還不是你出的叟主意!反正有易容在,何苦這麼大驚小怪的?”
我剛想開口,卻杳然聽到身後有馬蹄聲,心下一驚,隨即馬上呻吟開來。
烏宗珉一皺眉頭,低低咒罵了一聲:“該死的,大意了!”
坎趿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來的好快。一抹鵝黃擋在柴車前。
“這位大哥不忙走。”
“仙子什麼事啊?我這還趕著尋醫生呢,再不去怕大的小的都保不住了……莫非仙子你會接生?!”烏宗珉故做驚訝。
馬上那女子沒理他,翻身下馬,直直向我走來。
我心下大驚,用臉上翻滾的痛苦表情來掩飾心下恐慌。
“這位小娘子好福氣啊,這回又要多個大胖小子。”那女子邊說邊在柴車旁站定。
“只是我總覺得這小娘子像我一個故人。”
“哪裡,我們山村野人,怎麼會認識仙子你這樣的人呢。”烏宗珉忙說。
“是嗎?”那女子的冒紗輕輕抖動了一下,她伸出了手,青蔥玉指,柔粉的指甲,沾了沾柴車上那小獸的血,舉起來仔細看了看。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終於她像確定了似的,對烏宗珉說:“確是要生了沒錯,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
好險!幸好用的小獸的血,那小獸才死不久,現在血還是微微溫熱的。
“是是,多謝仙子提醒。”烏宗珉趕緊推了車要走。
那女子站在原地,側了身子讓柴車通行。
馬上要離開那女子身側的時候,意料之外的,她的手攸的伸過來扯掉我頭上包著的土布。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片頭巾已經落在她的手上。
八尺青絲如瀑。
千躲萬藏,算盡機關。還是被發現了。
頭頂有勁風劃過。
烏宗珉一拳逼開那女子兩步,另一隻手拎起我來,振臂一甩把我甩在不遠出那匹白馬的鞍坐上,耳邊有烏宗珉壓低的細語:“去靜水鎮悅來客棧等我。”
“別想逃!”那女子拔出長劍來,秋水微寒,劍身瀲灩,果然是口寶劍。她欺身過來,烏宗珉在她身後又是一掌,她不得不掉轉劍頭,向烏宗珉手碗切去。烏宗珉身子一矮躲過那一劍,順手拾了塊石頭,一揚手,石頭砸在白馬後臀上。馬兒吃痛,揚蹄跑開。
“烏宗珉!”我大喊。
“別管我,你自己快走!”他並沒有看我,赤手空拳對削鐵寶劍卻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