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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四師兄又對著另一個婢女發火:“你眼睜睜地看她灌上幾罈子酒,就不知道勸勸?”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心裡高興地緊,就拉著四師兄的手,說:“沒有旁人的事,是我自己喝的。”

決戰正走過來。

四師兄的眉深深皺著:“你染了病,這樣冷的夜裡在外面凍一夜就夠厲害了,還灌上這些酒。這是傷身的東西,你怎麼這樣不知輕重。”

我停不住笑,只是說話時舌頭有些發直:“我不冷。喝了酒,好了許多。”

決戰站在一旁,問:“怎麼了?”

四師兄沒有回答他,只伸出手來扶我:“你還能站起來嗎?”

我抓著他的手,想起身,膝蓋一軟,措不及防地跌了一下,磕在矮几上,一片乒乒乓乓。

四師兄俯身望著我:“磕到哪裡了?”

我揉了揉膝蓋,嘟囔道:“沒事兒。”

三師兄送走了人,也過來了,對著我道:“你灌了幾罈子酒?瘋了是不是?”

今夜,我看著身邊的所有人都格外好,叫我十分願意親近。我也對著三師兄笑:“沒人看見,我自己偷著喝的。”

他不跟我爭,只對四師兄說:“你回去給她再診一遍,吹了冷風,灌了涼酒,身子多半又要遭罪。”

決戰冷冷地開口:“遭罪也是自找的。”

我也對著他笑了笑,說:“不遭罪,我很好。”

現在,我只想笑。

他臉色不大耐煩:“起身。回房。”

四師兄又伸手扶我,這次他乾脆是半攬著我的身子,我站不住,倚在他懷裡,將頭往他心口一靠,笑了一聲。

他慢慢地走,用力地壓低了聲音:“染染,別出聲,聽我說。”

四師兄的身子挺直挺直的,決戰可能就跟在我們身後,四師兄貼在我耳邊輕聲道:“已經沒有人能接近你了——我和你三哥也被隔出去了。”

我忽然記起那兩名婢女討論的事——現在決戰在利益三師兄和四師兄,我本來在想法子暗中通知他們的,可一直也沒機會,現在腦子裡亂成一團,我不知從何說起,只壓低了聲音說:“你們小心。。。。。。小心決戰。”

四師兄沒有答應,反而道:“我跟你三師兄,是跟他做了交易——我們留在山莊,是有條件的。。。。。。只要他把權力和兵馬。。。。。。查師父的死因。。。。。。”

我頭昏腦脹的,他的聲音低,到了我耳邊,嗡嗡的,我聽不清楚了,周圍的一切都隱隱約約。我甩了甩頭,四師兄的話已經說完了。

別的顧不上了,我先問重要的:“周誓中和我哥哥。。。。。。怎麼樣了?”

他答:“暫時無妨。”

我放心了。

他的聲音變大了,許是怕決戰懷疑:“你也就是這點好處,喝了酒不哭不鬧,分外聽話,還只對人笑。”接著又低聲囑託了一句:“染染,你放心,我們必會保住你的。。。。。。”

我聽了他的話,自嘲地笑了一聲,保住我——我已經毀了,還怎麼保?我張牙舞爪的喊:“我十分高興,我還想喝。”

他答:“繼續想吧。”

我低聲附在他的耳邊道:“其實我不高興。大宴上的人都那樣看我,我難受極了。”

四師兄腳步一頓,卻沒有說什麼。

我膝蓋疼,也著實想耍賴,就道:“我不想自己走了,你把我揹回去吧。”

四師兄略微地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我打橫抱起來。隨著他的動作,我聽到一聲很輕的嘟囔:“他遲早後悔。”

我迷糊極了,沒什麼心思細想他的話。

我被一路抱回了院子,進去之前侍衛還伸出手臂來攔,四師兄眼神掃過去,冷風一陣一陣湧來,我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侍衛放行了。

四師兄抱我進了房,將我安頓在床榻上,展開棉被給我蓋,卻頓住了,道:“膝蓋被磕破了,血染了衣裙。”

我沒有力氣,安靜躺著,笑:“不疼。”

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挺不住笑。

他回身吩咐婢女:“準備乾淨的布,去拿傷藥。”接著,他就俯身,要檢視我膝蓋上的傷口。

決戰進了房,對四師兄說:“不早了,你回房休息。”

四師兄彷彿沒有聽到,手上的動作還沒停。

我笑著提醒他:“是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四師兄的聲音十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