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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我揭去傷口上的布料,你若是疼,便忍一忍。”

“你回去休息吧。”我依舊勸他。

決戰再次開口,聲音越發平靜:“她的傷口,我自會料理。你回房吧。”

我說:“不用料理。它自己能好。”我抬手來摸摸頭:“這裡的,就好了。”

決戰聽了這話,眼神立刻跟我錯開了。

我說我頭上的傷,他何苦一副愧疚的樣子。

四師兄還想對我說什麼,終究也沒說出來,他站起身,離開了。

決戰走到床榻前,眯眼看了我一會兒,問:“你預備怎麼向我交代?”

我皺了皺眉,腦子不大利落,連舌頭都發木,我問:“出了差錯?我明明沒有對旁人說話。”

他不回答。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房裡一時安靜。決戰把婢女遣散了,垂眼望著我:“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做。只是喝了些酒。並且,我也不曾鬧,沒給你找麻煩。旁的人,我真的沒有說過話。”

我自以為解釋得十分妥當。

決戰又沉默。

我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心裡越發難過,終於忍不住了,就輕聲問他:“你覺得我十分見不得人嗎?”

決戰聽了我的話,皺了皺眉。

我心裡難受,還裝著笑了一聲,說:“你也不叫我靠近你,也不叫我對旁人說話,別的人都那樣望著我。”我停了停,還是說:“日後,有人的地方,你就別叫我去了。我自己也覺得抬不起臉來。”

“所以你就喝了四罈子酒?”

我道:“我沒有旁的事做。”

說完這句話,我就掙扎著翻了個身,朝著裡側,閉上眼。過不了一會兒,決戰也躺下了,房裡的燈還點著。

膝蓋上隱隱作痛,他對四師兄說:她的傷口我自會料理。

可是,他忘記了我有個傷口。

我再醒的時候,頭像被撐裂了一樣疼。心口燒得難受,我坐起身,見決戰居然還躺在我身邊,外面黑著。

我以為睡了很久,原來只是一會兒。我小心翼翼地掀開棉被,晃晃悠悠地從床榻上下來,差一點就踩到決戰。房裡燈火通明,我跌跌撞撞地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喝完了,又喝一杯。

只是難受。

我怕是要吐了。環顧四周,也沒有看見痰盂,我就乾脆跑到門外嘔吐起來。統共也沒吃東西,一口一口嘔出來的都是水。

嘔完了,我一絲力氣都沒了,扶著牆起來,挪了幾步,著實走不動,就在廊下靠牆坐下。一面大口喘氣,一面捂著頭。

外面沒有風,冬夜十分清冷。我靠在這裡,看了一會兒星星,覺得又冷又睏倦,偏偏手腳不利索,扶著牆都站不起來。心裡想著,不如再歇上片刻。

片刻就好了。

我蜷著身子,做了一會兒,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只覺得困,就慢慢地閉上眼。

房門嘭的一響,我睜眼,就見決戰身著單衣,已經衝出來,就要往外跑。我渾身無力氣,好歹提起一口氣來,問他道:“怎麼了?”

決戰回頭,看到我,不再往外跑了。

我問:“你怎麼了?”

燈籠大紅的光芒裡,決戰隔了冬日清冷的夜望我:“你怎麼在這裡?”

我用力甩了甩頭,總覺得疼,心口也悶得難受:“我難受,出來嘔吐。站不起來了,就坐在這裡歇會兒。”

決戰問:“難受怎麼不喊我?”

我低下頭,笑了一聲:“你醒著的時候都不准我說話,你睡著了,我怎麼能吵你。”

決戰沉默片刻,走到我身邊,俯下身抱我。我渾身酒氣不說,還弄得髒兮兮的,就抬手推他。

決戰沒有理會,只抱著我往房裡走。他將我放到床榻上,我才看到,自己竟然不是穿著睡覺時那件衣裳,膝蓋也被包紮好了。我詫異地問他:“這是怎麼回事?”

決戰俯身,把我腳上的靴子脫下來,道:“我換了衣裳。”

“傷口也是你包的?”

決戰看著我:“你醒著的時候給你擦藥,你能不哭不喊嗎?”

我愣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們就這樣大眼瞪小眼地愣了半天,等我再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是決戰靠過來,輕輕親吻我的額頭。他的手很熱,環住我的身子。我簡直不知所措。

之前,他都是強迫我的,動作十分粗魯。可是,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