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不明白了:“為了周誓揚?”
四師兄道:“事後再仔細對你說。擂臺已經擺起來了,到了夜裡,就有好戲看。你預備著好好玩兒吧。”
我的師兄們多半都是這種德性,當真到了大事上,都是不對我說的,早晚都得愛到事後,一切風平浪靜了,才肯來龍去脈的解釋給我聽,叫我放心。若是旁的,我都能不問,但此次我著實有些擔心,就道:“昨夜。。。。。。受了傷,到了武林大會,萬一。。。。。。”
四師兄道:“他們昨夜全軍覆沒,沒有什麼能耐鬧騰了。”他起身,過來拍拍我:“不必擔心,我們會控制好一切。”
他說完,就跟哥哥雙雙出去了。
決戰還站在窗臺邊,那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他說:“全軍覆沒,不是全死了。”
我應了一聲。
他微微低了頭,聲音也低了:“你在大漠裡受傷的時候,我發誓不再濫殺無辜。”
我怔住了。
“。。。。。。我下手有輕重,埋伏我們的人,只是受傷。”
我無法言說自己的喜悅。
他願意為我學會寬恕。是不是從今而後,他心中因殺人而帶來的愧疚,也會慢慢淡去?
我走到窗邊,抱了抱決戰,他的呼吸聲很輕——彷彿是被極力壓制住了。我鬆開他,看到決戰正努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臉卻有些紅了。
我忍不住嘲笑他一聲。
決戰馬上推開我,冷著臉說:“準備回住處。”
他變臉太快,我沉浸在欣賞他臉紅的美好氣氛中:“嗯?”
決戰解釋:“這裡是客棧。你昏迷了,才在這裡暫住。得回住處。”
我順口就問出了:“住處在哪兒?安全嗎?”
“你忘了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決戰的聲音不大高興,有股子森冷的氣息。
我被他問懵了:“戰門的江南分壇嗎?。。。。。。有好幾個分壇呢。”
決戰起身,終於離開窗邊,走到我面前,仔細盯著我:“你當真敢忘了?”
他那個“敢”字,咬得格外重,意思就是,我必須不能忘。我想了片刻,支吾,吞吐,結巴:“莫非。。。。。。莫非——”
“別莫非了。”決戰恨恨地瞅著我,一字一頓地說:“你三師兄在江南的住處。你當年的靈堂,你裝鬼地房頂,你騙我地地方。忘得倒是利落。”
他可真記仇。我裝鬼騙他都過去多久了?
我想起那段往事,不禁得意一笑:“我居然把你騙住了。哈哈。”
決戰雙眸如劍,刺得我遍體鱗傷。
我趕忙止住自己的笑聲,患換一副肅穆的神情,慢騰騰地披上件外衫,見外頭已經是日頭西落。決戰的聲音變得略低了些:“有什麼不適?”
我搖搖頭。一面收拾床鋪。
決戰的語氣很是擔憂:“昨夜那一戰,不該讓你看到的。。。。。。你昏迷道現在,多半是嚇壞了。。。。。。”
我隨口道:“哦。來時趕路急。我很困,於是睡過頭了。”
決戰:“。。。。。。”
我可能是有些眩暈,天地間的一切都在旋轉,我渾身發抖,只記得一件事:我要走到決戰身邊。
不管今夜如何,他是受傷,還是死。
我都要與他一起。一起。
三師兄時常要來江南執行任務,以往都是住在分壇,恰好一次,分壇裡整修,三師兄出發前,我們在一處吃飯,安準道:“我在廣威似乎是有處落腳地的。不過時日久遠,記不清了。你總是去,乾脆給你。”
後來我才知道,安準那個“似乎”是有的“落腳地”,是一處極美的園林,不知道耗了多少年,才建出那麼好的一個院子來。打從三師兄住過之後,我的師兄弟們不管誰來了,幾乎都是住在這裡。安準遲遲也沒能送我一處這樣好的宅子,可叫我沒少催他。
現在住進來,仔細看這裡面的山山水水,不禁叫我惦記起遠在天山的安準來。他當初被決戰遣回天山,可叫我心裡難受不少。只是,這次決戰和四師兄來南方似乎是有什麼大事要辦,待到回到山莊,不管是殺害父親的真兇的事,還是安準的事,我再一併跟決戰說也不遲。
再說,今夜還有在周家的大宴。舞林大會一連十天。
我擔心決戰。
以往盼著見到他與人過招時的樣子,覺得那樣的決戰必定英武非凡。可是,等到真的看到了,沒記住他的英武,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