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東方邪,東方邪野心氾濫,他不敢保證東方邪會遵守協議。
“兒臣知道。”端木凌然點了點頭,他也知道當年的內幕,如果不是父皇暗中勾結東方邪,小皇叔怎麼可能敗在東方邪手上,父皇以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熟不知,小皇叔早就知道當年的真相,只是他看在手足情份上,不與追究。
“知道就好。”老皇帝連連點頭,拍著端木凌然的手背,目光裡不再有往日的犀利算計和威嚴凌厲,而是多了份為人父母的慈愛,突然老皇帝低聲問道:“然兒,你跟你小皇叔走得很近,有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父皇。”端木凌然一愣,他不是聽不懂老皇帝的話,只是不想敢相信。
“這十幾年來,他都坐在椅輪上,若不是宮廷中重要宴會,他幾乎都在王府裡,十八王府是先皇死前,親自為他建,守衛森嚴,先皇臨死前下有遺照,若非他同意,任何人不許踏進十八王府一步,否則格殺勿論,朕亦不例外。”老皇帝慈祥的目光裡忽然多了一份渾濁的黯淡。
“父皇,你想問什麼?”低低的嗓音,艱難的從端木凌然口中溢位。
“他腿殘是否屬實?又或者說,他的腿早就已經好了。”這就是老皇帝擔心的,端木夜不是那種甘於平淡的人,當他真的平淡下來,不是看破塵世,就是在韜光養晦,端木夜一直都是他的心病,他對他放下不了戒心。
端木夜黯然失色,目光突然變得很晦澀,似乎包容著千絲萬縷的情愫,這就是他的父皇,縱使小皇叔一退再退,不願手足相殘,甘願坐在椅輪上十年,父皇依舊防備著他,他將父皇當成哥哥,父皇卻沒將他當成弟弟。
“是真的。”端木夜吸了口氣,儘量壓抑著自己澎湃的心,抽出手,揚起招牌式的笑容。“父皇,保重身體,如果沒什麼事,兒臣告退。”
這孩子,有帝王的精明,卻沒有帝王的殘忍,他如何放心將皇位交到他手中,重重的嘆口氣,對著端木凌然的背影道:“然兒,朕允許你跟他走得近,卻不允許你跟他交心,然兒,你要切記這四個字,功高蓋主。”
腳下一滯,可無形之中,端木凌然感覺到背後,一股陰冷的寒意從空氣中傳遞而來,冰冷刺骨,陰寒的似乎要凍結他全身的血液。“兒臣,銘記在心。”
老皇帝凝望著端木凌然遠去的背影,這個兒子是她拼命生下來的,他最愛這個兒子,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留給他,他沒有端木夜的城府善謀,也沒有端木凌瑾的韜光養晦,他內斂穩重卻不夠殘忍狠毒。
皇宮門口。
“巳時出門,申時必須回府。”端木凌瑾丟下一句話,縱身躍上馬背,揮鞭揚長而去。
看著端木凌瑾決然離去的背影,西門疏才沒將他的話聽進耳裡,低眸看著端木夜,清眸閃過一抹狡黠。“木夜。”
墨推著輪椅的手微微一顫,木夜,除了在蒼穹國,沒人這般叫過主子。
這女人到底是誰?
有著一張與西門疏一樣的面容,如果不是他很確定,她並非西門疏,還真被她這張臉給騙了。
蒼穹國的人,又是一張西門疏的臉,墨不得不擔憂起來。
端木夜妖邪的鳳眸裡閃過一道複雜,抬起眼簾,對上西門疏泛著笑意的清眸,妖冶的臉上沉澱著一道凝重。
倏地,餘光瞄見遠處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雙眸閃過一絲寒冷的精芒。
“滾。”冰冷的低吼,昭示著他的情緒已達到了盛怒的邊緣。
西門疏一愣,他居然叫她滾,他真沒認出自己嗎?還是他真將自己給忘了。
可是,她剛剛明明在他眸中捕捉到一抹複雜的光芒。
驚豔的臉上染了幾分沉鬱,清眸裡也籠罩上了一層無奈的凝重。
“喂,聽到沒,木夜叫你滾。”西門疏看向墨道。
墨嘴角一抽,這是在叫他嗎?明明是在叫她滾。
這女人不可能聽不懂,絕對是故意的。
西門疏的臉皮若是厚起來,絕對比城牆都要厚。
當年她除了不擇手段逼東方邪嫁她,還有就是臉皮厚,無論東方邪說什麼難入耳的話,她都可以做到聽而不聞。
若說當年她對東方邪不擇手段,現在她就準備對木夜就死纏爛打。
端木夜目光一怔,若是以前,她絕對不會如此。
現在的她,讓他有點陌生,陌生根本不像她。
西門疏朝端木夜一笑,含笑的眼眸,足以媲美璀璨的星子。“木夜,我來推你。”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