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最後一次歡好的情形,為什麼獨獨放不下她?只是因為她能讓自己毫無拘束毫無顧忌嗎?既然是這樣,很多女人只要肯承歡都能做到。
那天寶音生下我跟她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兒。在紋音生下永璜後,我有了自己的女兒。是嫡長女,雖然只是個女兒。可是那天寶音難產,孩子跟大人都恐怕保不住。她焦急站在外面,看到她我心底驀地泛起一絲寒意。要是她真的妨礙了寶音生產,不止是孩子大人保不住,恐怕都保不住。富察家這時候還有個馬齊,要是知道是她妨著了她們,恐怕就會跟皇父上摺子。那時候會是怎樣的景象,我不敢想。
我罰她在佛堂跪了整整一夜,要她為福晉祈福。後來寶音生下了大格格,她也病倒了。在翠雲館昏睡了三天,太醫說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而且從那以後,我們很久沒見面。
再次見到她,是皇額娘命人送了兩個秀女來重華宮。她去迎著,帶著到了長春書屋。我在看皇父命人送來的奏本,這是皇父最近要我做的要緊事。學著看摺子,給皇父分憂。
她瘦得好厲害,漆黑的眸子加上白紙一般的臉,黑白分明。只是看得人心驚,好像只要是風大了她就會被吹上天。
我看著她身後的兩個秀女,那個叫金澄的怎麼就像是她脫了個影兒。尤其是那雙大眼睛,映得出人的影子。她在前面跪著,後面兩個新來的秀女似乎也看出這位側福晉不太受寵。尤其是那個金澄,好幾次抬起頭看我。她不知道,除了前面那個瘦弱不堪的女人,誰又能搶盡別人的光彩。只是我不想讓人看到我看她眼神,閃爍了一下讓金澄侍寢。
很想在我說的時候,她會抬頭看我一眼。可是她沒有,靜靜磕了個頭,請了個跪安就帶著人出去了。她清瘦的背影,好像那次我們在書房的時候,外面落下的鵝毛大雪,一會兒就沒了影子了。只是那影子還是落進了人心裡。
後來一向就不甚硬朗的皇額娘病倒了,特地叫人來宣她去永壽宮侍奉。如果早知道她會去那麼久,而且還會惹下多年後才得解開的公案,會不會放她走我都不知道,只是覺得她那時候離開重華宮,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在自己跟寶音面前磕了頭,稟明要去哪裡以後就帶著人走了。
從那以後翠雲館空了下來,高氏依仗著我寵她,幾次說要去翠雲館住著。我都沒有答應,那是我跟她的洞房,我不會答應別人住進去的。
就連金氏和蘇氏都是跟著高氏擠在一個院落裡。唯獨她跟寶音一個住的是正殿,一個住的是三進院的正殿。我能做的只剩下這個。
有一天去園子裡看皇額娘,老太監告訴我說四爺側福晉跟五爺都在杏花春館,皇后主子帶著五福晉到萬方安和去了。皇額娘怎麼如此糊塗,會讓叔嫂兩人相處。來不及細想什麼,只是覺得一股潑天的醋意湧上心頭,她是我的女人,不止是什麼側福晉不側福晉的。明知道她是不宜子孫,我還是丟不下她。
推開她所住的寢殿大門,原以為裡面會是抵死纏綿的男女。我只看到她一個人在氤氳的水汽中,不是有人說楊玉環在華清池賜浴的時候叫做溫泉水滑洗凝脂嗎?那我眼前的女人就是仙女,雖然我說她在等他的情郎。只是當我擁上她,在那溫熱的浴桶裡。嬌紅的小臉在我眼前掠過的時候,我不管會發生什麼,只要她在我身邊就好。至於別的我都顧不上了。
正文 弘曆的番外 2
弘曆的番外 2
似乎間隔上次見面很久,也或者是大約一年多以後皇額娘薨逝。我才是看到她,比之於上次的清瘦,她居然豐腴了不少。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媚態,只是她沒有看我。目光總是停留在弘晝夫婦身上,好像是有什麼事兒比所有東西都來得重要。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這件事太可疑。她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來,但是她的目光為什麼對我沒有絲毫的流連。只是看著別人。
我又吃醋了,對她更加沒有一絲好言語。冷冷的嘲諷,告訴她不許做出醜事。只是她不知道,我多想她能看著我,還像以前一樣,有什麼都能夠用那雙眼睛告訴我。只是當她用平淡的語調跟我說話的時候,我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我和她一樣,誰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問過她,我吃的丸藥她試過沒有?她什麼都沒說,抓起藥丸就往嘴裡塞。我攔住了她,看不得那種冰冷的眼神。那不應該是屬於她的眼神,但是我看到了。沒有絲毫的留戀和遲疑,只是一股決然。難道皇額孃的逝去,她也跟著死了心?
皇額娘薨逝沒多久,我跟寶音的長女也夭折了。那天寶音非要帶著永璉去園子裡陪伴額娘,其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