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傾晃了晃手中的人皮面具:“摘下來透透氣。”
繼而想到方才的問題芮悅還未回答,便忍不住好奇道:“你家花魁主子今晚又有重量級客人?”
以往芮悅這個時候得空往往是因為她家主子有重要客人,任何人不得打擾。
芮悅點頭,謹慎地往門外望了眼,才壓低聲音道:“嗯,今晚大公子過來了,主子讓我先行歇著。”
雲傾傾本不甚在意地端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茶,耳尖捕捉到“大公子”三個字時好奇心被吊了起來,忍不住揚眉問道:“大公子?哪個府的大公子?這麼大排場。”
邊問著邊輕啜了口茶。
這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綠漾“大公子大公子”地在耳邊唸叨慣了,聽到“大公子”三個字便忍不住對號入座。不過,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九重天仙若怎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芮悅睨她一眼:“這京城裡能被稱為大公子的還能有誰啊?當然是安府的大公子。”
“噗!”雲傾傾剛要嚥下的清茶噴了出來,那絕世脫塵清雅淡冷的天仙,此刻或許正與花魁在床上打得火熱的天仙……她幻滅了,原來,再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也是男人,在某方面上,也是有需要的。
009。
芮悅疑惑地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望向她:“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雲傾傾邊手忙腳亂地擦著嘴角溢位的茶水邊連連擺手,“我只是……只是很意外而已。”
芮悅很不以為然地睨向她:“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啊,芊芊姑娘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人長得漂亮心地又善良,整個京城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安大公子會成為芊芊姑娘的入幕之賓再正常不過啊。”
雲傾傾連連點頭,委婉開口:“那是那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我以為芊芊姑娘畢竟是這種地方出身,我以為以他那樣身份之人當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才是。”
原來再超凡脫俗的天仙也敵不過美色,披著聖潔外衣形象高大的天仙,一下子在她心目中轟然倒塌,今晚真不該跑芮悅這來,白白毀了對那麼一尊神的膜拜。
芮悅柳眉皺了皺,似乎對雲傾傾這番說辭不滿:“芊芊小姐雖然出身花樓,但身子卻是清白的,向來除了大公子,芊芊姑娘從未與任何男子獨處一室。”
雲傾傾無語,既已不是第一次與那天仙獨處一室,你小丫頭又怎知你家小姐尚是清白之身?只不過,興許因為貼著那天仙的女人的標籤,別的男人才沒膽覬覦。
不過話說回來,這芊芊姑娘既是安大少的紅粉知己,安大少怎就那麼放心將她扔在這色狼環伺的花樓裡?依她看過的小言定律,只要稍微有點權勢有點財勢的男人看上了花樓的姑娘,哪個會不把那姑娘贖回家氣死一堆大小老婆或者在外面造間雅苑金屋藏嬌的?
雲傾傾忍不住向芮悅求解,芮悅一臉茫然:“倒從沒聽姑娘提過大公子要為她贖身的事。”
雲傾傾好奇:“你家姑娘不抱怨?”
芮悅搖搖頭:“沒有啊,姑娘看著挺喜(炫書…提供下載)歡現在的生活的。”
“你家姑娘還真死心塌地。”
雲傾傾感慨,能有這麼個讓整個京城的男人瘋狂地女子這麼無怨無悔地愛著,安大少果然魅力無限,顏面榮光啊。
不過,安王府與雲府的親事就這麼拖了一年又一年,莫非是因為這芊芊姑娘?如果是,這倒是個值得深究的問題,也不知這兩府的親事能不能因為這芊芊姑娘毀了?
想到此,雲傾傾突然有股躍躍欲試的興奮。
芮悅望著雲傾傾頃刻間似是糅入了算計的美眸,皺了皺眉,謹慎開口:“傾傾,你要幹嘛?”
“沒事沒事。”雲傾傾笑眯眯開口,低頭望了眼自個身上那套因為接二連三的摔跤沾了塵土的白衣,嫌惡地扯了扯因流汗而黏在後背的衣衫,朝芮悅說道:“這衣服髒了,穿著怪不舒服的,先借我套衣服換換,我將這衣物晾乾一下。”
芮悅將她打量了番,看到白衣上的粘著的東一塊西一塊的黑點,轉身給她拿了套乾淨的衣服:“這裡的丫鬟都得穿統一服飾,我這也沒其他別的服飾,你先將就著穿一會兒吧,等你衣服晾乾了再換上。”
繼而嫌惡地望了眼她那張俏臉配著的有些亂糟糟的書生頭,素手一抬便將她頭上綰髮的簪子給抽了出來,雲傾傾一頭凌亂的黑絲毫無防備地披落下來。
雲傾傾莫名其妙地轉身望她一眼:“你這是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