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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她又算什麼?

得女子冷臉相對,蘇璟晨神色裡閃過幾許失望,“我還以為你會明白,也罷了。”

他自顧搖了搖頭,苦笑了出來。

“夏無憂,你看到的並非就是真的,不管怎樣,有了今日,他們母子總算可以相見。”

縱然,那時日已經不多。

蘇璟晨的話,無憂全不明白,更不想明白。

為何到了他那裡,北堂烈反倒成了天下最悲之人,無法與親母相認,不是早該料到的結果?

那神色眼底,流露出的莫名傷慟,著實讓女子不解。

朝炎當朝的宰相,是否太過於杞人憂天?

暗夜來臨前,回到西苑小所,方至院中,已見屋內亮起燈火,無憂自覺稀奇,她這一路從寶乾宮來,也沒見瑾嬤嬤回來啊……

唯一的可能只有——

推開門,果真,帶著面具的白衣公子穩坐其中,像是等她許久了。

“你來做什麼?”

“本座可終於等到你了。”

一聽玉魅不同尋常的語氣,無憂眉頭輕蹙,“你可找我有事?”

再望他面前,不知哪裡來的一桌佳餚,單看便知由御膳房所出。

該不是他偷的吧……

“來,我們喝一杯,當作替我踐行。”玉魅不知在這裡自斟自飲了多久,終於等到無憂,便拿過一隻透亮的白玉杯子,為她滿上。

在這深宮裡,他也算個另類的朋友,若有害她之心,早就害了。

未多想,女子走過去坐下,拾起那盞剔透的杯子,與他一乾而盡。

“我要回南方去,再來,恐是要到六月間了。”玉魅呵聲淺笑,心情看似十分愉悅,“今日特來與你道別,更要囑咐你幾句。”

囑咐?

無憂怪異的拿冷眼掃他,“你是想囑咐我不要隨便吃別人給的毒藥麼?”

聞言,玉魅搖頭‘嘖嘖’兩聲,“你這丫頭,盡記住別人的壞,我那毒藥可是好東西,別人跪在我面前磕破腦袋,我都不給的。”

這倒是……

吃了碧泉,女子也沒覺得哪裡不適,“那你到底想囑咐我什麼?”

今日怎麼個個人都話中有話,無憂哪裡能全都明白?

得她好奇的發問,玉魅眼眸忽閃,奪目的光彩中,卻有些許放不下心,略作思緒,他決定同她直言。

“無憂,深宮險惡,北堂烈不會拿你如何,相反,在這裡他是唯一能保你周全的人,你千萬別做出什麼不利己的事,惹惱了他,反正,他也活不長久了。”

那語氣是極盡輕鬆,翩然若蝶。

反正,他也活不長久了……

握起竹筷的手滯在半空,無憂小臉瞬僵,擰起秀眉,不可置信的看向玉魅,“你……在說什麼?”

夜色浸染,積雪消融。

寒夜裡,比白日又更冷幾分。

這夜非無憂當差,可不知為何,翻湧的思緒如何都停不下來,心想出去走走,卻不知不覺,就這樣走回了璞麟殿。

才到殿外,便見張適悠領著一干奴才從裡面行了出來,諸人手中都提著燈籠,神色慌張,像是要去找什麼。

“張公公,你們這是……”

“哎呀,雜家正要差人去喚你。”張適悠老臉惴急,塞了一隻燈籠給無憂,“皇上不見了!這不是正在尋嗎……也不知今日是如何了,晚膳也未進多少,唉……”

他說著又是一聲長嘆,片刻不怠的對身後的人揮手,“都杵在這做什麼,還不快去找?”

“皇上……不見了?”下意識的,無憂抬頭往璞麟殿的房頂上看……

張適悠哪裡還有心思和她多言,只吩咐道,“你來了便也去找找吧,天冷夜寒,若凍傷了萬歲可怎好……”

說完,他又接過宮婢遞來的燈籠,匆匆離去。

無憂左右張望了下,見四下已經無人,便馭起輕功,往登上璞麟殿的頂端。

便像是一種本能,連想都不曾多想,只覺他定是在那裡,她便也去了。

天子居所之頂,積雪已凍結成冰,折射著清冷的月光,尤顯此處靜謐無聲。

那男子還是白日裡出現在寶乾宮的裝扮,他靜靜坐在傾斜的琉璃瓦上,寬闊的背影,幾乎要容進無盡的夜色裡,孤寂,而又疏離。

無憂一眼便望見了他,可是,卻又在彼時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