傢伙不要接近或者誤傷了你。”
“哪些傢伙?”
湛藍箏翻翻眼皮,望天。江宜月默契地不再追問機密。
難道真的是不乾淨的東西?
江宜月鎮定著心神,雙手握緊紅色袋子,只低頭,默默祈禱。
咔————
彷彿輕輕的剎車聲,刺耳,綿長。那乾冷的金屬聲,毫無徵兆地停止。
走廊的燈,就好像被一大團的蛾子覆蓋了燈泡般,忽明忽暗,江宜月能看到自己印在地磚上,模糊的影子。
她忽然覺出了壓力——面前的空氣,正逐漸凝成了一團,厚重如烏雲,試探性地壓了過來。
我的身前有人嗎?
或者是……鬼?
江宜月不得不這樣猜測,但她沒有抬頭,更沒有亂看,只是安靜地繼續祈禱。她並不是很驚慌,雖然有必然的害怕,但她更加相信湛藍箏的符咒和自己的心誠。
啪——啪啪——啪——啪啪——
手中的紅色袋子,好像漏電的電線般,正有節奏地刺激著江宜月的手心,她怔了一下,張開了本是合攏的手——
一道紅色電流刷地劃過,江宜月仰起頭來,後背靠住了椅子。
什麼東西?
她抑制住自己不要尖叫,以免打擾手術室的安靜。但她閉緊嘴巴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的時候,再低下頭去看雙手。
紅色袋子靜靜地放在她的手心,什麼紅色電流,什麼漏電電線,彷彿都沒有過,這袋子此刻,頗有點被指責為通姦的無辜處女樣。
江宜月無措地合攏雙手,她還是感覺有股壓力就在自己面前,好像一陣歇腳的風。
然而這個時候,她又有了一種新的,奇怪的觸覺——
哪裡的水龍頭開了嗎?
洩出一股冰涼的水,流過了江宜月的腳——因為剛剛的一通奔跑忙碌,本是繫住襯褲褲筒的襪子,掉了好幾分下去,便露出了腳踝處的兩圈面板。而現在,就是這兩塊唯一沒有布料遮擋的面板,感受到了絲絲寒意。
不是液體,而像是固體,腳背透過鞋子,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這更似一條從洞中出沒的蛇,正扭動著身軀,壓著她的腳,滑過。
咔——
咔——
鐵索擦著地面的聲音,再度響起。面前那團停住不動的風,正在散開著。好像一頭巨大的獸,失卻耐心和興趣,正緩緩地離開。
而江宜月盯緊了自己的腳,那冰涼感一股接著一股,似乎離不開,撤不盡。
可是,什麼也看不到。
咔——咔——
壓力和冰涼感,同時消失了,但那聲音還在遠去著。
咔——咔——咔——
江宜月忽然感到胸口極度憋悶,大口呼吸著,揉搓雙手試圖找回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