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我可不想重蹈覆轍了。”湛藍箏義正言辭,湛明儒說:“如果都是你的傀儡,湛思晴還出了問題的話——”
“那我們要懲罰的是兇手。您別老對我發火,讓人看了,還以為您就這點能耐,只會拿閨女開刀。”湛藍箏微微笑。
湛明儒冰冷說:“如果後天你無法給我一個真相的話——自己說的話,別忘了。不要以為你是我女兒,我就會手下留情。你回來後做的這些個事,即便不算你爺爺和你二叔,也早就讓我想——”危險地十指交叉,輕輕握了握,“好自為之。”
湛藍箏望著父親的背影,終於煩惱地抵住額頭,開始感到無助。
“姑母,您若真是在的話——”湛藍箏攤開雙手,喃喃自語,“我知道您在的,所以當年的契約開始實現,二叔算是死在了陸微暖的手上——您在的,死亡不意味著‘不在’,當年古寺內,您和宗堰阿姨的相視一笑,說明了您用的契約法術之奇妙……再給箏兒點提示好吧——要不用不了多久,要麼我去見那隻呱呱亂叫的黑烏鴉,要麼我就去見您了。”
她閉上眼等了許久,四周悄然無聲。湛藍箏苦澀自語,“看來不能依賴您了,還要自己去破解……”
第二日,她又和鳳曉白去了醫院。湛藍箏說:“姑母留了話,找楊安。可楊安還昏迷著,我想關鍵不在她身上,也不在她周圍人身上——那樣就不是‘找楊安’了。要麼是楊安身邊的某樣物品,一定是病房內的,如果離開醫院,也就不是‘找楊安’。但是楊安隨身只有衣物鞋子,這些我都檢視過,沒有特別之處。其餘的就沒了,病房我們也查過。我想問題還是在楊安四周,在醫院裡,病房內。”
她停了停,目光更加專注而帶著一些自信,“我想了一晚上,也翻閱了不少典籍。我忽然想到,或許我的思路該開啟一些……楊安的周圍會有什麼?除了醫療器械,除了醫生護士,除了探望的人 ?'…99down'還會有什麼呢?是可以告知真相的。還有誰知道真相,能證明我的清白呢?”
鳳曉白凝神思索,失聲道:“難道是——”
湛藍箏已走到蕭婷的病房外,隔著茶色玻璃,她觀察著正常起伏的心電圖,“她不該如此昏迷……”
讓鳳曉白退開,湛藍箏戴上陰陽鏡仔細觀察——綠色鏡片下,病房內的一切與肉眼所看無異。鳳曉白讓護士為她開啟門,湛藍箏進去後,並未摘陰陽鏡,而是四周貼符數道,同時右手悠悠捏了個驅幻訣,讓力量緩慢遍佈室內每個角落裡——鳳曉白略略緊張地觀望女友的每個表情,等了許久,湛藍箏才散了法訣,摘下鏡子說:“沒結果。”
肌肉鬆懈,鳳曉白說:“沒關係,我們可以再試試。”
“不該啊。除此外,我想不出姑母為何還囑咐我‘找楊安’了。”
鳳曉白猶豫說:“那真是你姑母……”
湛藍箏瞪他一眼,“她是我媽,我會認錯嗎?曉白——”緩和口氣,“那種感覺是錯不了的……我知道,她不會違背誓言,當年她發誓的……她不可以拋棄我的!”
赫然的負氣讓她甩頭出了病房,直奔主任醫師的辦公室,對蕭婷的病情又是一番細緻長談,還是一無所獲。湛藍箏出來的時候,卻意外看到鳳曉白不在了,而湛垚立在觀察室外,站得筆直,落在兩側的手,已握緊。
“阿垚。”湛藍箏過去,“曉白呢?”
“姐夫去交藥費了。”湛垚輕輕道,湛藍箏為他不改口的稱呼而笑,不過湛垚接下來的話就讓她笑不出了,“雖然當時我支援了姐姐,但並非一點疑慮都沒有。姐姐,遭逢這場大變,我在房裡安安靜靜呆了數日,不是沉浸在悲痛中,意識混亂——最初的確如此。之後我就開始反省、回憶,想去弄清一切是如何脫軌到今日這步。”
“那麼,你弄清了嗎?”湛藍箏目光平靜。
湛垚沉默稍許,凝望玻璃窗內,病床上的那個人,“病房裡的她,你的導師,我的生母。一個和玄黃界沒有牽扯的普通人,卻捲入我們的內訌中,一賠就是一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清楚。父親生前只來得及跟我說,她是姑母的摯友,她原名是楊安。她是無辜、被迫而可憐的。”
“二叔是對的。”湛藍箏肯定道。
湛垚遺憾道:“以前我想和父親交流的時候,父親沉淪在他不幸福的婚姻與家庭生活中,不肯關愛我,任我自生自滅,我只有跟著姐姐在這個宅子裡存活;當我放棄和父親溝通,大膽切斷和這個家的親情紐帶的時候,父親卻渴望著告訴我一切……可惜,如今,我盼望和父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