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無比堅毅,高大的身影就算慢慢遠去,也比別人的都惹人注目些。
我哪有心情看他射什麼雁,只留心觀察三位娘娘表情神態,又將隨行眾臣一一過目記下,身邊謹言騎著一匹小灰馬緊緊跟在身邊,見我望她,果斷朝我點點頭。
安營紮寨在一處平地,將幾個娘娘安頓好,展顏便帶領眾人進了叢林,圍場中旌旗林立,號角聲聲,我觀察了一下地勢,見展顏他們去得是東南方向。
穩當坐了一會兒,見展顏的人已消失到徹底不見,我朝侍官要了弓箭,慢悠悠將馬喂草飲水,斥馬向西走去。走了幾步,又不放心的調轉馬頭。臺邊三個娘娘冷眼看著我,只有大娘娘照常面色溫和。
“三位娘娘,既是狩獵,空手而歸可多沒面子。女子當巾幗不讓鬚眉,段九去抓捕獵物了,眾位娘娘可有興致同去?”
“我們就不搶六娘娘的風頭了。”三娘娘皮笑肉不笑的說:“皇上若是看到六娘娘如此英氣,更會加倍疼愛。”
“是呢!”我天真的笑起:“皇上去了那邊說要射雁,我偏要往西邊去,到時候給皇上一個驚喜!聽說叢林裡的獵物最多,我要射頭銀狐回來,做個狐狸毛衣領,皇上一定喜歡!”
二孃娘、三娘娘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正在暖手的大娘娘笑著點點頭:“去吧,我們等著六娘娘的好訊息。”
獵物。我邊騎馬邊笑,到底誰才是獵物?但願五哥的雷火球管用。
這片林子樹木茂密,腳下藤蘿密佈,都沒了馬蹄。謹言緊緊跟在我身邊,一雙眼睛不住左右巡視,除了傳來的不知名的幾聲輕輕獸叫,風吹過樹葉的嘩嘩響聲,我什麼也聽不到。偶爾有幾隻兔子前方竄過,還見到一頭小鹿,跳著跑走。
我將三顆雷火球全攥在手裡,又怕手心裡的汗溼沾上,不住的兩手換來換去,時而又將手放在衣服上抹抹。
“娘娘,來了。”謹言指指南邊,我緊張的扯住韁繩,眼睛盯著面前那幾棵四五人高的大樹,心裡數著一,二,三,來人我就扔球。
近了,更近了,馬蹄聲都聽見了,是頭黑馬,馬上的人身材高大,藍色身影,怎麼,是騎馬?不是用輕功、發暗器嗎?好,還有兩棵樹。我抬起手來瞄準目標,謹言的手已悄悄摸至腰間。
“嘿!有沒有嚇一跳!?”一張誇張的大臉從樹後冒出,正要出手的雷火球見狀被身體上的慣性壓在馬頭上,我驚怒交加,嗓門也比平時的大:“展信!你沒事兒上這兒幹什麼來!”
“咦?怪了,這地方只許你來,我就來不得嗎?皇兄把那邊兒的好東西都獵乾淨了,我不上這兒找來,今天就要空手而歸了。要不,咱倆合夥吧?”他嘿嘿笑著拍拍身後的弓箭:“老規矩,還是二八分成。”
“我分你個球!”我調轉馬頭換個方向跑去:“這地方歸你就是,我走人還不行!我怕你把我的獵物嚇跑了。”話沒說完,那人死不要臉的跟上來:“別呀六娘娘,你就賞臣弟幾頭鹿吧。臣弟要是一天不吃飯,會暈死過去的。”
相比之下,我覺得畢遠道好多了,老實八交的懼內,勝似沒皮沒臉的粘人。
我的狩獵,就這樣被展信攪和黃了。不管我用什麼理由推脫,他都笑眯眯的跟在身邊,最後我把上廁所的理由都拿出來了,他還是不知羞恥的站在我的馬邊,牽著韁繩給我指個避風地帶。
鑽進草叢,趁他不備,我帶著謹言偷偷跑了幾十步,一抬頭竟又見著他一人牽著三隻馬,在前方不遠處吃草。見著我們,毫不理會我們臉上的絕望,也不問我們去哪兒,只指著身邊那棵大樹,興致高昂的說想不到都這時候了,上面還有果子。
我們如兩個囚犯般被他押著一路穿林跨水,確切的說,變成了真正的狩獵。展信雖看似沒個正經,手上的功夫卻不是蓋的,一路談笑耍貧也沒放過周遭的看客,見兔射兔遇羊奪羊,箭箭不虛發,最後甚至把我的箭都射光了。
我們就這樣拖著幾十只獵物各懷心事的回了營帳。
展顏不知何時回來的,此時坐在高臺上望著我們,目光糾結,若有所思。
我不好意思的翻身下馬,展信一邊俯身行禮一邊指著身後馬匹:“皇上,臣弟今日收穫應不輸於皇兄了吧?”
遠處傳來燒烤野味的香氣,展顏揮揮手:“將那幾十隻兔子一併烤了,讓你射雁,你拿兔子來充數,還好意思說。”
“這還是六娘娘給臣弟帶來的好處呢,六娘娘風華絕代,動物見了都喜上前親近。要不是緊跟著六娘娘,臣弟連兔子也不見一隻!六娘娘,下午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