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錯了展顏的杯子。又不敢咳,只好憋住一口氣。臉上燒得好似要起了火。
“皇上,臣弟久不歸國,不知狩獵場中又新添了什麼獵物?上次為了逮那隻狡猾的紅狐,臣弟差點掉進泥坑,還好皇兄出手,才將其擒獲。”展信適時舉杯。
展顏哈哈大笑:“傻弟弟!還好意思說!明天若是射不下飄零雁,就不給你飯吃!”
展信聽聞,也不言語,只皺眉喝酒。喝了兩盅後愁苦著臉說道:“皇兄真能給臣弟出難題,飄零雁飛得快,又喜單飛,左右上下雜亂無章,看見容易射下難。臣弟還是少說兩句話,多吃幾口肉吧。省得明天餓一天,別是沒了力氣回宮。”
幾個娘娘掩口遮了笑,見氣氛活躍,眾人又都面容輕快起來,小聲說著往年狩獵的事,一時屋中語笑嫣然。商羊舞換了個手勢,管絃加重彈起了《High歌》,樂師們不知想起了什麼,人人臉帶笑意。
我的臉由紅轉黑。
商羊舞還笑意盈盈的朝我點了點頭,我冷著臉瞪她一眼,那被High歌Mix邁克爾傑克遜傷過的心,又流起了羞愧的冷汗。
當晚酒盡人歡,躺在夜闌殿,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鳳羽白低聲跟我說:“去,也照樣子說幾句吉祥話。”
“鳳羽白?”我驚喜的上前抱住他:“你回來了?你打下傾城了嗎?”
他冷冷將我推在地上,壓著我的腿讓我跪倒:“父親等著呢!”
我再抬頭,林老爺端坐在上,拿眼不住打量我。我趕忙應付著說,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見鳳羽白站在身邊,腰間垂掛的魚佩就晃在眼前,便一把拉過將兩條小魚並在一起:“鳳羽白,我們是一對,以後不要分離了好吧?”
他面無表情看著我,猛然間胸口探出一柄銀槍,槍頭上鮮血淋漓,染得他潔白的衣服都紅了一片。“鳳羽白!”我駭然,忙上前去抱他。
那柄銀槍瞬間又抽走了,鳳羽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你拿走了我的魚佩。”還沒來得及等我再說話,他便變做千萬粒耀眼的粉塵,砰的一下爆裂開來,飛散到四面八方,留在眼中的只是剛才那驚詫未明的樣子。
“鳳羽白!”我哭叫著喊去。一時林府又變成了兵馬相戈的戰場,戰馬不停在我身邊馳騁,沙塵迷住了我的眼,我看不到他了。“鳳羽白,鳳羽白!”我嚎啕大哭,使勁睜眼,卻怎麼也睜不開。
一片漆黑中,夜闌殿特有的龍涎香傳來,床邊垂掛的龍帳忽隱忽現,我方意識到是在夢中。使勁屏了呼吸,片刻後大喘著氣醒過來。
坐起身來喘息許久,臉上猶自淚水漣漣。
夜闌殿紅燭半殘,東暖房裡不聞一聲,許是沒有驚動睡在那屋的展顏。
我伸手去摸腰間,魚佩還在,觸手溫潤。心卻被這個夢攪得悽慘悲涼,眼裡又流出淚來。怕驚動外間,便用被死死捂住口鼻,痛快哭了一場。
哭完已沒有了睡意。將枕頭立起靠在身後,望著光一點點透過窗子,想著即將到來的圍場狩獵,陷入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
☆、圍場狩獵
重景園,在皇宮之西,是戰野地勢最高之處。
這裡有開闊的荒地,也有綿延起伏的山嶺,森林深處,不止是熊出沒,還有毒蛇蟒蟻,虎豹豺狼。即使不圈成皇家狩獵場,也沒平常百姓敢來。
北國的兵,訓練到一定水平,就要到這裡來優勝劣汰一批。兩軍對壘再上野外生存,出來的人都是浴火重生,直接便可編到精衛一隊。
大娘娘、二孃娘是武將之女,騎馬自然不在話下,早就一人一身漂亮的騎裝,坐在馬上傲然前行。三娘娘的馬車跟在後面,看起來就氣場弱多了。我時隔幾月再次上馬,心中的忐忑很快被一陣熟悉的感覺所替代,像是又回到了大翼,每天曬著暖陽在草原上漫無目的的溜達,眼前是開闊的美景,藍天白雲,金河雪山。
“老六,想什麼呢,這麼高興?”展顏側過頭來,風吹得他的一捋頭髮浮在臉側,給平日裡過於冷峻的臉增添了一絲柔意,那筆挺的鼻樑瘦瘦高高,無形中又透露著一種決絕之氣。
“我在想……”我笑著介面,很快又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忙改了口:“臣妾在想,如何會挽雕弓如滿月,為皇上,射天狼!”
“好,老六有心。”他緊緊身後箭簍:“先看朕給你射只飄零雁!”說罷,用力一扯韁繩,斥馬向前跑去。
風吹得他衣角翻動,烏黑的頭髮狂放不羈的飄揚在身後,那寬闊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