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十年前內閣大學士沈理將家鄉名酒推薦給朝庭之後,九釀春酒遂成為年年必進的貢酒,成為定例後幾年演化下來,就成為亳州鄉民不堪承重的災害。釀酒除用古井水外,還有用掉大量本地優質稻米,而上面定的貢酒數量年年遞增,從最早年是三千壇,演變到今年指標竟變成了一萬二千壇,只有天知道到底有多貢酒真正進了紫禁城中。制酒年年遞增,稻米產量卻不會翻番增長,一畝幾百斤還是幾百斤,但官家定下的指標卻是非完成不可的。
鳴朝片收稅費糧錢途徑,主要透過裡甲、里老徵收進行,錢糧交不齊,就拿裡甲、里老是問,往往“值催科急,縣官笞臂,枷於市。”弄得村裡無人敢做裡甲、里老,僅為了推卸避開這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得罪人的職位,村子稍有錢勢的便要往城裡衙內送錢。有時糧錢實在徵不上來,縣令縣丞還會親自帶人下來,將未交齊糧錢的百姓打得“血流盈階”。而即便百姓不留餘糧,全部湊了糧食去城裡交上,還要受到戶房書吏的百般苛扣刁難——這也是賈陽事件的直接起因。
而賈陽事件之所以引起這麼大的民潮,以至非得請軍過來彈壓,與去年今年的收成形勢緊密相關。去今兩年安徽中部地方大旱,亳州受災比較嚴重,收成只有往年的十之五六。按大鳴制度,各地遭災,地方官要如實上報,收到災情報告後,上級政府要減免當的錢糧,同時適當發放救濟。但亳州鄉民,不但救濟的毛沒有見著一根,而且所證錢糧是一文一粒不能少的,因為不管天旱天澇,京城省城縣城的達官貴人們的嗓子都隨時需要好酒滋潤的。無數個家庭賣房賣地以交皇糧,無數個人家妻離子散逃亡他鄉。就象同省不遠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