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心頭的不適感過去扶她。
這一回葉陽皇后倒是沒有拒絕,搭著她的手進了內室。
古嬤嬤心知葉陽皇后今日的情緒反常,幾乎是大氣不敢喘的默默做事,伺候她睡了,等到最後捧著宮燈從裡面退出來的時候早已經汗流浹背。
次日一早,葉陽皇后醒來,梳洗停當之後,仍然命人準備了豐盛的早膳親自送到楚明帝宮裡。
半月之前因為突如其來的一場惡病,楚明帝如今已經臥床整整一十六天不起,太醫們天天問診,各種湯藥熬好了流水一般的往裡送,卻是收效甚微。
榮妃她們幾個身份高些的妃子,連帶著正在病中的盧妃都主動請纓,幾人輪流著過來侍奉湯藥。
葉陽皇后倒是沒湊這個熱鬧,只是每日清晨例行公事,都會讓小廚房備下,親自送一道早膳過來,聊表心意。
這日她前去楚明帝寢宮的時候,恰是迎著盧妃手裡端一個空藥碗從裡頭出來。
這段時間,雖然楚越不在身邊,但盧妃的病情卻緩和不少,就是病了那一場之後,身體異常的消瘦和單薄。
兩個人,狹路相逢,自然而然的各自止了步子。
“娘娘金安。”盧妃略略屈膝福了福。
“盧妃你身子還沒好利索,免了!”葉陽皇后淡然一挑眉,便要繼續往裡走。
盧妃站在當中沒讓。
葉陽皇后也不介意,脾氣很好的往旁邊繞了一下。
眼見著就要錯肩而過,盧妃突然猝不及防的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指枯瘦,甚至有些硌人。
葉陽皇后垂眸看去,微微蹙眉,“你這是做什麼?”
盧妃並不抬頭去看她的臉,眼中神色晦暗冷冷的盯著自己的手指,一個字一個字清晰而緩慢的從牙縫裡擠出來,“你對陛下做了什麼?”
她問的直白,或者更確切的說是質問。
葉陽皇后聞言,突然就像是聽了笑話,冷不防仰頭笑了出來,完全不顧及內殿之中還睡著個病入膏肓的楚明帝,笑的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盧妃就那麼神情冰冷的看著她笑,不避不讓也不鬆手。
葉陽皇后自己笑了一陣,大約也是覺得無趣,這才抽出帕子抹了抹眼角濺出來的一滴淚花。
“你笑夠了?”盧妃重又開口,十分執拗,“那就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把陛下怎麼了?”
“陛下是病了,什麼叫本宮把她怎麼了?”葉陽皇后一撇嘴,神態之間頗多不屑,“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幾年,本宮與他碰面的場合都屈指可數——”
“葉陽珊!”盧妃不耐煩的沉聲打斷她的話,“你跟我之間,不必來這一套,我知道是你做的,陛下他一向身子健朗,若不是有人暗中使陰招,他怎麼會突然倒下還一病不起?”
“盧妃,注意你的身份!”葉陽皇后也於瞬間斂了笑容,針鋒相對的冷哼一聲,“要質問本宮,還輪不到你來!”
“呵——”盧妃聞言,反倒是如釋重負的笑了笑,一字一頓篤定說道,“果然是你做的!”
“怎麼就是本宮做的了?本宮做了什麼?”葉陽皇后卻不中計,只就好整以暇冷漠的她,“在本宮面前,我勸你還是不要自作聰明的好。有這個閒工夫,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現在的這把身子骨啊,唉!”
“你放心,我肯定活過你!”盧妃挑眉,眉宇之間自是有那麼一股子不被磨滅的凌厲之氣。
若在平常,葉陽皇后肯定是沒興致和她耍嘴皮子的,這日卻是難得的心情好,緊跟著搖頭笑道:“這還真就未必!”
她說的篤定,甚至還帶了絲勢在必得的得意。
盧妃心裡瞬時警覺起來,心裡戒備上,嘴上卻是不讓,“你還真就別得意,就憑你暗中下藥那點小手段,大約也就這麼點出息了吧!”
“本宮的手段多的是,只看你值不值得讓我使出來罷了。”葉陽皇后漠然道,說著突然噝噝的抽了口氣,略一傾身過去,湊近盧妃面前道,“哦,對,本宮剛剛得到訊息,七皇子貌似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提前恭喜你,終於又要母子團聚了。”
留下這麼意味深長的一句話,葉陽皇后就拋開盧妃不管,徑自進了內殿。
盧妃站在原地未動,看著她翩然離開的背影,半晌,眼底露出一抹陰測測的冷笑來。
相安無事的又過三日,楚明帝的病情還是不見好轉。
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經得了宣召,剛剛回封地不久就又急匆匆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