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也好。”靈歌贊同道,回頭把楚融交到旋舞手上,又多囑咐了兩句,“我把最好的暗衛都挑出來留給你,謹慎著些,雖然葉陽皇后手中未必能有付太后手下那種級別的殺手,也要多加防範,你們喬了裝再走,千萬保護好郡主。”
“姐姐放心吧,我明白的。”旋舞慎重的點頭應下。
靈歌給她把最頂尖的十八名高手留下,又備足了銀錢馬匹,並且大致給她指了一條安全的線路這才放心,和秦菁、蘇沐一行先走。
一行人依舊是快馬加鞭的趕路,稍微繞了一段路,百里之外的翔陽,踩在馬蹄之下,不過就是一天的路程。
而此時的西楚帝京,正因為楚明帝重病的訊息全城戒嚴,陷入一片空前緊張的氣氛當中。
鳳寰宮裡,葉陽皇后就著燭火把剛剛寫好的密信用火漆封好遞給等在旁側的古嬤嬤。
“遞出去吧,注意著點,現在是非常時期,萬事都不容有失。”
“奴婢明白,請娘娘放心。”古嬤嬤接了信,小心的揣在袖子裡轉身退出去,約莫半個時辰,她重新折返,從袖子掏出另一個信封從几案這頭推到葉陽皇后面前道,“北疆那邊傳來的訊息,請娘娘過目。”
葉陽皇后接過去,拆開來一目十行的看了,又隨手扔到一邊。
古嬤嬤不用她吩咐就過去撿了,取下燈罩在燭火上引燃,一邊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看著,見她臉色實在不好,本來是不準備搭話,但是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道,“娘娘還是放寬心吧,雖然那裡的事情不很順利,但至少現在整個帝京都落在您的掌握之中,要成事,還是要在這裡的。”
“如果真是那兩個小子各自難纏旗鼓相當,本宮倒也不擔心了。”葉陽皇后死皺著眉頭,神色頗有些不耐的閉目養神,“這都一個多月了,總說是在打仗,可是戰報傳回來又回回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由不得我不多想。”
“娘娘是在懷疑什麼?”古嬤嬤察言觀色,揣測著又兀自否定了剛剛衝入腦中的想法,搖頭道,“奴婢還是覺得娘娘您多想了,這些年盧妃跟七皇子下了多大的心思您都是看在眼裡的,現在眼看著就只差一步之遙了,若要說七皇子和太子殿下之間有什麼貓膩兒——奴婢還是覺得不足取信。”
“話雖如此,可是本宮就是覺得蹊蹺。”葉陽皇后緩緩吐著氣,努力的想要壓下心中燥鬱之氣,“老七十幾歲就開始跟著他外祖盧藝在戰場上歷練了,若說他用兵如神,不容易攻克,本宮倒還覺得有據可循,可是老六,他哪兒來那麼大的本事,僅憑著臨時調集起來的十萬士兵就撐了這麼久?”
“打仗這事兒,有時候也靠運氣的。”古嬤嬤低聲勸著,繞到案後輕輕給她揉著太陽穴解乏,“奴婢覺得大約是娘娘近來需要操持的事情多了,所以就容易胡思亂想。這樣不好嗎?那裡七皇子和太子兩方互相牽制,娘娘您在宮裡這邊反倒少了好些束縛,總好過他們都在您的眼皮子底下給您添亂添堵不是?”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有時候我倒是寧願都把他們看在眼皮子底下,一目瞭然。”葉陽皇后不甚贊同的冷嗤一聲。
有古嬤嬤給按著頭,她倒也不覺得那麼難受了,稍稍攤開了手腳靠在椅背上。
主僕二人於是不再說話,各自沉默著想事情。
又過來好半晌,燈罩底下的蠟燭燃盡了。
燭淚滾下,最後一點燈芯發出嗤嗤的爆裂聲。
葉陽皇后眉心一跳,猛地睜開眼。
古嬤嬤正在失神,被她驟然冷醒的目光嚇了一跳,急忙就去取下那燈罩換蠟燭。
葉陽皇后看著她手下利落的動作,神色莫名有點恍惚,突然對著那燈影自嘲的扯了下嘴角道,“嬤嬤,最近我想起那孩子的時候越發多了,你說這是為什麼?”
古嬤嬤聞言,手指一抖,險些就把燭芯整個剪掉。
她知道葉陽皇后說的是誰,這天底下也唯有她知道,可是這個人,葉陽皇后慣常的不提的,儘管近一年多的時間裡她每晚都做會在噩夢裡夢到,卻十分忌諱,絕口不提。
“娘娘是不是累了?”古嬤嬤不敢觸她的黴頭,卻更不敢對她的問話置之不理,只就儘量避開和她目光的正面接觸,旁敲側擊的提醒。
葉陽皇后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仍是自顧看著眼前晃動的燭火失神,“說到底,終究是我對他不住,那孩子——”
她似是在回憶什麼,但想著想著又忍俊不禁的笑著閉了嘴。
“娘娘累了,奴婢伺候您歇下吧!”古嬤嬤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