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須跟母后說其他。若你真的與滇南之事毫無牽連,那你現在就當著母后的面起個誓,也好讓母后定定心。”太后的語氣是罕見的斬釘截鐵。
奕析臉上浮現幾分不滿之意,說道;“母后,根本就沒有的事,您何必非要兒臣起誓不可。”
太后神色略緩,難掩眉梢含著的惴惴憂色,她攜住奕析的手,言辭懇切地勸道:“自從那事後,母后心裡其實一直憂懼不已。母后知道你年幼時,定南王膝下無子卻對你甚好,也知道他年逾五十方得了個兒子……可是……可是……你萬萬不能跟滇南叛亂之事沾上一星半點的關係,要知道你皇兄最容不得這種事了!”
太后最後一句話顫巍巍地,令人驀然有些心驚,要知道你皇兄最容不得這種事了!
“兒臣知道了,母后。”奕析聲音生硬地答道,溢位唇角的一線澀然嘆息,輕若不可聞,嫋嫋擾擾地散入滿室瀠繞的檀香中。
滿庭冷綠森然,幽冽深鬱,偶有鏗然葉落,寂寥孤清得如鴻鵠振羽之聲。
韶王走後,太后疲憊地起身,卻是不肯歇息,高嬤嬤跟在身後,走走停停,進了一間隱蔽的屋子。裡面的黃木桌案上亮著一對蠟燭,一雙白芒在暗魅中蓬蓬躍動,那樣的律動恍惚是人的心跳和脈搏。她眼神茫然地香著正中那座空白無字的牌位,當年嘉瑞說得沒錯,何苦深陷在心魘中無法自拔,那時她是德妃,後來是皇后,如今是太后,還是做不到在牌位上寫上那人的名字。
凝視良久,太后上前執起三根香,就著燭光點燃了,高嬤嬤在旁側靜靜地看著,說道:“二小姐對公主也算是盡心了。”
“塵兒她……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