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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因而,那定下來的親事兒的公主,便落到了怡情的身上。

清落也難以想象,若是單純的怡情果真落入了蕭子彥的後宮之中,所面臨的將會是怎樣的一出慘劇。

那些女人間的爾虞我詐,往往比男人心狠手辣,更何況,她曾經也已然被那一群女人逼上了死路。

兩國邦交,素來結姻是最好的方式;可,對於蕭子彥所治理的永溢,他不敢保證;只因像蕭子彥那般的弒兄殺父的男子,從來,都是背道而馳的。

“其實怡情只是想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是不是怡情不聽話,所以皇兄才讓怡情去和親的,是不是、是不是。”

她垂著淚,無奈的低下頭,揪扯著清落的衣袖的小手也隨時無力的垂了下來。

“皇兄果真是不要怡情了。”

清落望著她這般頹喪的表情,幾次想出言安慰,亦不知從何說起。只得靜靜的望著眼前這啜泣的女子。

“蕭姐姐會幫怡情。”她道的如此堅定,將怡情嬌小的身子攬入懷中輕輕的安慰著,待到懷中的怡情熟睡之時,才替她輕掖好被角,走出了殿外。

此時,她已然在心中下定了決心,往琴淵的寢殿走去。

穿過那前方的長廊,一抹白影阻在了她的身前,駐步抬首,她望進眼前男子深邃的眸中,心旌一怔,竟往後退卻了兩步。

餘悸未平,她緊蹙秀眉:

“外使,這裡不是望月臺。”她沙啞著聲音道著。

眼首的洛名辰只是淺淺一笑,伸出緊握的右手,在清落的眼前:

“這是什麼?”她疑惑著。

傾瞬間,那枚耳墜已然的落入了她的眼中,記得,三日前她回到棲梧院時,那右耳上便空空如也,原來是那時候粘在他的衣裳上。

“這是蕭姑娘那日所落下的東西。”他輕聲道著。拉起她纖細的玉手將那枚耳墜放入她的掌中,溫潤的觸覺讓清落幾乎想要躲閃,恍若那是塊玄鐵般她猛地抽回了手。

“多謝外使幫清落找回這東西。”她欠上一禮:“若是外使無事,那清落先行告辭了。”

她欲越過眼前的阻擾向前走去,卻在與他擦扇而過之時,被一股不大的勁兒給扼住了雪白的皓腕,驚愕間清落抬首,正欲回絕兩句,卻見他自自個兒懷中掏出個藍色的瓷瓶,面色沉靜的將那瓷瓶放入她的掌中。

“這藥日服兩粒,可治嗓子。”

語畢,他放下清落的手,沒有停步,只是一徑的朝前走去,只留下她恍惚出神著,那般欲言又止的男人,竟是洛名辰。

直到那白影全然消失之後,視線落在自個兒手中緊緊扼著的藍色瓷瓶:

“那,不是做夢……”

她道著,直視著那遠去的白影,他,其實是孤獨的吧!

想著,她搖了搖頭,纖手一舉狠狠的將那藍色的瓷瓶擲向遠方的池子。

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仿若一瞬間卸下了負擔般,她鬆懈了口氣。搖搖欲墜的身子緊靠在一旁的廊柱上,久久的望向那天邊的殘月……

權朝媚姬:謀心 馨香和月折梨花(上)

那夜,正當清落與琴淵爭執不休之時,卻被宮娥傳來的急報阻斷了,怡情落了水。

頓時,她拋下了與琴淵的爭執,急衝衝的趕往怡情的宜蘭苑;幸而那時落水被人發現的早,又施救的及時,才沒有溺斃,只是昏迷不醒著。

據宜蘭苑的宮娥稟告時,昨晚她才一離開宜蘭苑,怡情便醒了來。

藉由著想一個人靜一靜,遣退了身旁的婢子,獨自一人出了宜蘭苑,接下來的一刻便是在御池旁的宮婢,望見水中掙扎的人兒,在池畔的宮娥的幾聲呼叫之後,便被一黑影帶上了岸,卻已然的昏睡了過去。

當她趕到宜蘭苑之時,才發現濯凜也在,一身黑衣溼漉漉的滴著水,只是一徑無情的向琴淵與她丟了句:

“我現下看牢這摯寶的公主,只在還沒有到達永溢之前。”

意思再明顯不過,他不想帶著一具死屍上路,但到達永溢之後怡情的死活——怡情要死要活他就會不聞不問了。

他們一晚都守在這宜蘭苑內,無論身旁的琴淵怎樣的在她的身旁勸她前去歇息,她都不曾理喻。直到天亮才去上了朝去,而她仍舊獨自守在怡情的床邊。

終於。怡情的長睫輕顫,終於睜開了眼睛,只是那雙眸子仍舊空茫茫的望向那懸於半空中的藍色帳子,輕聲低喃著:

“為什麼,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