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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戰場無兄弟,殺場無情義,洛丞相果真是見解獨到。”嘉碩王爺拍手道,清脆的韻律在席間響了起來:
“難怪人們常道,永溢有三寶——其中之一便是你洛名辰。”
“王爺過獎了。”他行上一禮。再望了望自個兒這身行頭,無奈的慨然一嘆:
“名辰實然是失禮了,還清皇上恩准容臣先行回行館換件衣衫先?”
“這是當然,洛丞相風塵僕僕的前來我國,朕又怎能少了禮數。來人,宣太醫,順便替洛丞相備件乾淨的白色衣裳。”
琴淵喚來一旁的僕役,卻被濯凜叫住了身:
“皇上,陌蕭便是大夫,只消讓他與洛相同回行館便可。”
“也好,朕若再不答應,便不盡情義了;來人,送洛丞相回使館。”他喚來一旁的隨侍囑咐著,這時才落在洛名辰的身上:
“洛相可要早點兒回來。”
“下臣,遵旨……”
這次的宴會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只可惜……
權朝媚姬:謀心 清風明月美獨倚(下)
春夜的風仍舊是寒的,繡鞋輕踏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漫無目的的遊走著。
她只是睡不著罷了。
心中似梗著什麼似地,揪扯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因而,她在景秋睡著之後,悄悄地走出了棲梧院。
月光是清冷的,只剩下了絲黯淡的殘影;孤獨所謂掛在天際。長廊的四周點著盞盞的宮燈,暈黃的光線四溢著;耀著那身單薄的白衣。顯得尤為的清晰;她一徑盲目的前行著,卻不知道已經轉來了這處望月臺。
記得,小時候她經常每天晚上悄悄地攀上這兒,呆在這望月臺的角落處,就是那扇就地的憑欄旁,記得她時常坐在那兒望向那天空的月兒四季的陰晴圓缺。就是那兒,一股無形的引力牽扯著她,一步步的登上了那處孤涼的樓頂。
這兒,仍舊四處空曠,她舉著步子來到了那處憑欄旁,記得小時候,她便常常的獨倚在這兒,吟著那首母親譜的曲子:一切,便恍如昨日般。纖手輕輕的觸上那方憑欄,來回撫著……她突然覺得幾分欣慰。原以為再也回不到南朝了;可,現在回來了。原以為仍舊逃不過染夏那一關,可,這一次他卻沒有認出她,只是……
“這處望月臺的確能觀覽最佳的月色,本相從未想過一彎細月,實然也有這般清幽。”
清朗之音自身後響了起來,撫著憑欄的纖手赫然的垂了下來。她緊繃著身子,卻無力的回過頭去。只是僵直了身子呆愣在原地,被對著來人。
一股暖意覆上單薄的身子,不知何時一件屬於男性的白色外衫已然的覆上她單薄的身子,細心的替她攏緊。那上面泛著淡淡的男性專屬的味道,一股淺淡清晰的青草與皂角的味道。她緊垂下頭,任由著身前的男子替她隴好衣衫,卻不曾開口。
“這裡實然是一處賞月的好地方;可,下回出門記得多添一件衣物,春夜總是清寒的。”
待到衣衫攏緊,他撤開了身,退後了兩步,與清落拉開了距離。
這,是洛名辰說的話嗎?為何?她聽出了話中濃濃的關慰。
或許,是做夢吧!她這麼告訴自己。她認識的洛名辰是從來不會這麼關心一個陌生人的,特別,是女人,更特別是她。
“蕭姑娘的身體好些了吧!”那聲清朗的關慰的男音再一次的自身後傳了來。
清落猛然的抬起頭來,直視著眼前的男子,他的臉上沒有以往的那一派斯文的淡笑,反而染上了層朦朧的滄桑;身上,仍舊是那件輕然的白衣,只是少了件外衫;他如同以往的每一次般,不經意的出現在她的身旁,只是這次的不同,他所喚的不是瀲吟,而是蕭姑娘。或許,他與那些人一樣的將她當成了蕭清落;畢竟以往的蘇瀲吟已經死了。當著他的面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只是她困惑著,洛名辰現下怎麼會知道她是蕭清落,或許,這只是他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你認識我?”她故作鎮定,沙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問著。
不似以往頭頭是禮的與他爭辯,她只是用那困惑的眸子直視著眼前的男子。
眸中有一絲波動,洛名辰邁步上前:“你的聲音?”他曾記得不是這般沙啞刺耳的。
“從小便是這樣了。”她苦澀的笑著:“我差點兒忘了全金陵城沒有一人不認識我的,可是,公子似乎不是金陵人吧!”
片刻的沉默,他道:“你是蕭天贊將軍的女兒?”雙眸直視著眼前的清落,